荒唐的性事结束后希尔浑身脱力地浸入温水中,他长长的金发浮在水面上,面庞泛着玫瑰花瓣似的深红色,就像一朵花溺在池子里。
兰彻和艾勒-利斯特静默地为他洗净身上的污浊,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匆忙。
公爵修长的手指探进他被cao得嫣红软烂的xue眼里时,希尔会在兄长的怀中微微挣动,这种折磨人至极的清理过程好像成了他们方才荒诞行径的延续。
希尔从这天夜里开始发热,他脸庞绯红,在热chao中沉浮,几乎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才服下药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他被作践得太狠,被欲望侵袭时还能说服自己,一旦清醒过来他就没法继续欺骗自己。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深重的疲惫之感向他袭来,几乎要将他拉入深渊中。
在漫长的调教过程中,艾勒-利斯特也一度以为他是可以被任意玩弄的,做一个ji子,做一只流莺,做一个sao浪的性奴。
他既恨他无情心狠,要将他百般折磨才能解气,又始终割舍不下对他的爱。
皇帝放下政务,恨不得时刻守在他的身边。
他甚至像个年轻人般巴巴地为希尔更换了寝殿,那座刚刚完工的、他亲手设计的Jing致宫室比希尔预想中自己即位后要居住的宫殿还要辉煌数倍。
艾勒-利斯特曾想过等兰彻离开后,他就将这座宫殿当作礼物送给希尔。不管他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将重新开始。这些想法曾出现在他青年时的梦中,当他手执画笔在纸上挥动时,他想的是始终希尔的笑颜。
如果不是身边人的阻拦,他险些要将医生和献上药物的人直接拖出去绞死。但他好像忘记了,是自己逼迫希尔吃下yIn药,也是他自己将幼弟送到公爵的身边。
兰彻没有理会他心中的想法,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时不时俯下身用额头贴在希尔的滚烫额头上,感知他是否有些许的好转。
然而接连的梦魇不给希尔片刻喘息的时机,他惊叫着从噩梦中挣脱,睁眼便看见兄长的面孔。他身上滚烫,却又置身冰窟,青年咬紧牙关,颤声问道:“这是地狱吗?我的哥哥。”
他对陌生的宫室没有安全感,就像个小兽般警惕。
君王还未开口,他的弟弟就发疯地向他袭来。
艾勒-利斯特才在他昏睡时为他修剪过指甲,但他用尽全力地挠向了他的脸颊,血珠顺着他的颧骨往下流淌。本来站在皇帝身后的医生也都小步后退离开宫室,甚至妥帖地掩上了门。
兰彻站在门边皱起眉头,希尔的蓝色眼睛就像暗夜中的磷火,发着明亮又诡谲的光芒。
“我死了吗?”他烧得厉害,脑子极不清醒,只是被本能支配着将兄长压在地板上。
“没有。”君王竭力安抚他,“冷静些,希尔。你……只是生了病,很快就会好。”
他嘴上说着要希尔冷静,但神情紧张的他好像比幼弟还要惶恐。
但希尔只是喃喃地说道:“这里是地狱也好,至少说明您也没上成天堂。”
他环顾四周,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猛地扯过兄长胸前的十字架,细细的银链就那样被扯断了,清脆的声响在空寂的宫殿中格外明显。
正是抬头的这一瞬间希尔看见了站在门边的兰彻,公爵浅灰色的眼睛澄净如静湖,让他想起北地冬日的灰败天空。高昂的穹顶下是自由飞翔的鹰隼,尖利的鸣声比任何生灵的鸣叫都令希尔喜爱。
正如同他喜爱兄长的银鸢卫队,喜爱兄长的荆棘冠冕一样。这种喜爱带着稚童般的偏执,他只是想要,便一定要拿到手,为此他可以去刺杀自己的兄长,将长剑送入他的胸口。
他已经死去的欲望和痴念突然就被兰彻的眼睛给唤醒了。
希尔伸出手向前触摸,似乎是想要感知公爵的目光。但是太远了,他走不过去。
正当他要放弃时,兰彻的身影动了起来,他明明连表情都没有变动,可兰彻好像就是看透了他的心。
然而就在公爵快要过来时,他耳边忽然一阵轰鸣,热浪在他的胸腔中游荡,那要将他灼烧殆尽的热意再次袭来。
青年的身子忽然就软倒了,艾勒-利斯特拦腰将他抱住,他本就瘦削的身躯更加轻盈,就像一根羽毛,腰肢纤细得一只手都能握紧。
他的心脏也像是被刀刃绞紧,难以言说的窒息感让他的眼睛酸疼,像是有什么血一样的东西要流出来。
“让医生进来。”他低声向公爵说道。
艾勒-利斯特从不担心弟弟会想出什么谋略来对抗他,他的希尔坚韧、顽强,只是因为被调笑柔弱,便每日勤练剑术,十几岁时就能和银鸢卫队的骑士们打得不相上下。
他那时年轻,虽然比希尔年长许多,但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只当是那些人让着他。确有如此的人,比如他的卫队长,爱慕希尔爱慕到叛变。
当希尔将剑指向他自己时,艾勒-利斯特才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剑术的确是出色到了极致。
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