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这封信函,送到神武门,让人呈给陛下。这是几日前围场刺客的线索,切记不可交予他人!”霍峥拿出一封信,郑重其事地交给俞桃。
“好!”俞桃接过信函,十分慎重地放到胸口处,虽说她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粘着两人做电灯泡,但毕竟有正事,她必须先完成上司交付的任务。
俞桃对霍峥拱拱手,便转身离去。
霍峥松一口气,终于把这煞风景的支走了,能和公主单独说说话了。
霍峥找到公主的时候,君砚正坐在凉亭里,面前摆着一张棋盘,她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执子,秀丽的眉峰微锁,研究着书上的棋局。
“参见殿下。”
君砚闻见霍峥的声音,头也未抬,只是道:“起来吧,坐。”
“谢殿下。”霍峥起身,坐到君砚对面,看着面前的棋盘,他主动开口问道:“殿下这是在研究棋谱上的棋局?”
“如你所见。”君砚淡淡回道,心思都在书上,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霍峥。
霍峥半点也不失望,只要能这么静静地看着公主,他心里就很满足了。
他虽然会下棋,但此时他却对下棋没什么兴趣,公主认真又严肃的模样让他觉得可爱极了。霍峥目光落在公主执子的玉指上,黑色的棋子被夹在莹白如羊脂玉的葱指间,指腹微微泛着粉红的色泽,半透明的指甲包住粉色的rou,每一根形状都十分完美,正诱惑着人将它一根一根地裹进嘴里细细品尝。
霍峥看得口干舌燥,甚至无法移开目光。
“想吃便吃吧。”君砚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边说她边将棋谱拨了一页,在棋盘上下了一子,又从玉质的棋罐里夹起一颗白色棋子。
霍峥有些惊喜地抬头望着公主,黑眸中又是惊讶又是渴慕,莫非公主早已看穿自己的心意?只是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公主竟然会如此直接地让自己……
霍峥面皮微微涨红,甚至激动得手都在微微发抖了,“殿、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这青提本就是你国公府的,世子不必客气。”君砚哼笑一声,她早就看出霍峥一脸的渴望,难不成以为她堂堂一国公主,还会吝啬几粒青提不成?
霍峥这才看到放在君砚手边的一盘青提,颗颗饱满圆润,还带着水汽,水珠挂在晶莹剔透的提子上,格外的诱人。
尽管心中失落,霍峥还是谢了公主赏赐,心不在焉地捻起青提,看着君砚自娱自乐地下着棋。
见君砚没有再和自己搭话的意思,霍峥主动开口邀约,“殿下,明日便是坊间的花灯节,殿下久居深宫,想必未曾见过民间花灯节的盛景,却是别有一番风趣,殿下可要去瞧瞧?”
“哦?”君砚知道民间有许多风俗节日,宫里也不时会举办宫宴庆祝,但她却鲜少参加,多数时候是在寝宫里度过。霍峥的话立时便勾起了她的兴趣,好奇道:“本宫只在游记上看过花灯节时会放河灯,猜灯谜,却未曾真正见过。”
见君砚果真产生了兴趣,霍峥心中雀跃,连忙道:“殿下若是有兴趣,卑职明日便带殿下一同去见识见识可好?”
君砚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到了次日傍晚,她便领着俞桃和霍峥准备出府瞧瞧。
当俞桃和霍峥互相看到对方时,顿时都脸色一变,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他怎么又在!
看着霍峥警告的眼神,俞桃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后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她想跟霍峥解释不喜欢公主都说不清了,就霍峥看君砚那热乎劲儿,显然是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俞桃心里酸得不行,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榆木脑袋。说他脑袋木,他偏偏又Jing得很,生怕她能跟公主擦出什么火花,日日严防死守。说他不木吧,两人相处一年多来,他愣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也看不出自己的情意,能把人气死。
霍峥考虑到君砚的身体娇弱,不宜到人流多的地方,特地在燕京城最高的酒楼订了最宜观景的雅座,从雅座望下去,可以将整座燕京城尽收眼底,景致壮丽而宏大。
此时天已经擦黑,燕京城内开始陆陆续续地亮灯,街上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在一片闪烁的灯海中,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哄笑。
君砚坐在窗边,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还有各式各样Jing致小巧的花灯,眼中是掩不住的新奇,毕竟大楚皇宫可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殿下您看那边!好大的莲灯!奴婢还从未见过那么大的灯!下面还有人在猜灯谜呢,好多人啊!”飞白兴奋地站在君砚身后,抑制不住地叽叽喳喳。
飞白自幼跟在君砚身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只是常年关在深宫,能偶尔出来放放风让她很是激动,仿佛外面的空气都不一样了。
君砚见飞白如此渴望,笑着让她去玩,飞白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没经受住诱惑,在君砚的再三催促下还是跑出去玩了。
街上人声鼎沸,花灯的亮光几乎要把黑夜点亮,然雅座里却冷冷清清,衬得越发凄凉。难得一年一度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