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我到底也没把心里的疑虑问出来。
有的时候人就是脆弱又敏感的生物,哪怕他答应了我不会走,我还是不敢冒一分一毫的险。
这两天徐煜好像有些忙,来我这里的频率也少了一些。
他不在的时候,我就画画图,像模像样地工作一下,时不时给他发sao扰信息,问他在干嘛,有没有想我,发一堆没有营养的东西。他不总是秒回,但往往都会回复。
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会烦我,就算他没有及时回复,我也不会患得患失。
我太了解他了,也足够信任他。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思路也通畅,甲方对我的效率非常满意,初稿发过去他就定了,小小修改了两天,尾款就打过来了。
我当然高兴,美美地打扮了一顿给徐煜发消息,说请他吃火锅。
他拒绝了,说女孩子生理期不能吃辣。
我想说大姨妈已经过去了,考虑了一下,还是改成了“那去吃烤鱼吧”。
他同意了。
我们第一次约会吃的就是烤鱼,学校门口的那家,不是什么大型餐饮店,店名就叫纸包鱼,店面很小,但是味道很好。
我比较挑,带小刺的鱼一概不考虑,点单的时候看到草鱼根本都没带犹豫的,直接选了条刺少的鳜鱼。
大概是那时候年轻,心思到底也没那么敏锐,并没有注意到菜单对面他稍纵即逝的窘迫表情。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因为那条贵20块钱的鳜鱼,徐煜吃了两天的泡面。
年少时的我因为太过娇纵,忽视了太多次他的难堪,可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默默地担下了一切。
他就是这样温柔美好的一个人。
这次我把地点定在了离家不远的一家烤鱼餐厅,徐煜非常准时,赶在上菜前一秒到了。
我支着头看他,调侃道:“又去给哪个妹妹送餐了?瞧把你心虚的,这大冬天的都出汗了。”
“什么妹妹,就不能是姐姐?”他瞥了我一眼,再自然不过地拿过我面前的碗筷用开水烫了一遍,又整齐地码在我面前,然后才开始清洗他自己的餐具,“哎呀,你别说,干这行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每天都能见着各种各样的美女,我都想干脆把公司的职务辞了全职送外卖算了。”
我笑道:“好哇,以后你就天天给我送外卖。”
“给你送有什么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哪天跟你吹了我不就没人要了吗?我得广撒网,趁这机会多认识一些异性,为以后做准备。”
“你倒是想得美。”我小声嘟囔一句,挑起一大片鱼皮往自己碗里夹,“别的妹妹哪看得上你,也就我不嫌弃你。”
“啊对对对。”他含糊带过,一副“你说的都对”的表情,“我替广大女性感谢你的慈悲胸怀。”
我低下头,笑得合不拢嘴。
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这样斗过嘴了,这会居然觉得有些久违的美好。
才吃了没一会,他发觉到不对,小声嘟囔道:“这什么鱼啊,怎么这么多刺?”
“草鱼啊。”我若无其事地说。
他沉默数秒,“你不是不吃带刺的鱼吗?”
“草鱼便宜嘛,我尝尝咯。”我这样说着,“味道好像没啥区别嘛。”
“家道中落了?怎么开始在意这三瓜两枣的了?”他笑着看向我,唇角的弧度在灯光下只能看见一片Yin翳。
“也没有。”我顿了顿,“就是想看看,阿煜以前的生活都是怎么样的。”
虽然一顿饭也说明不了什么。
他没再说话。
事实证明,我是真吃不来带刺的鱼,因为我好像不会吐刺。
吃完饭徐煜就黑着脸带我去医院挂了急诊,耳鼻喉科的医生拿着喉镜对着我一顿鼓捣,终于在我涕泗横流的注视下从我喉咙里掏出了三根约莫2cm长的小刺。
我想我当时一定颜面尽失。
徐煜似乎对我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非常费解,回家一路上都没搭理我。
我本来挺难受的,见他不吱声我愣是硬生生忍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抱怨过。
到家后他还是不愿意搭理我,坐在电脑前就开始翻我买来放那充书架的小说,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寻摸着不能这样,得找个台阶下。
可我又不会哄人,怎么办?
深思熟虑过后,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色诱他!
我先是假意去洗澡,洗完之后夹着嗓子喊他:“阿煜,我忘记拿睡衣了,帮我拿一下。”
我想他再怎么生气,看见刚洗完澡肤若凝脂香气飘飘的我,应该也会把持不住吧?
虽然因为嗓子疼,开口的时候我还咳嗽了两声,但我想这应该不会影响我的魅力。
可我显然高估了外面人的铁石心肠,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卧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猜想或许他没有听见,于是我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