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疗本不该让无关紧要的人进入,奈何林晚舒死死扒拉着莫临,不愿松开。
两位一身正装,长相交好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惹得不少人的侧目。
医生带着笑意倚在门上,见莫临为难的神情,说:“他既然这么依赖你,那你也进来吧。”
莫临一阵尴尬。
林晚舒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尽管在场的两个人都是对他知根知底的。
二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他的眼底却只有莫临。医生坐在靠近林晚舒的侧面,他现在却是背对着医生,而莫临正对着医生。仿佛来看病的不是他,而是莫临……
忽视了莫临脸上的不自在。
医生敲了敲桌子,以示存在感。“晚舒,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不如直接说?”
这么显而易见地不配合倒也大可不必?
“我后悔来你这儿了。”林晚舒可能就在等他的耐心耗尽,说:“你让我有不安全感了。”指尖在莫临手背上摩挲,察觉到莫临抽开的意愿,又执着地对上其视线。
“那请莫先生出去一会儿,我需要和晚舒单独聊一下。”医生站了起来。
莫临也站起来,林晚舒下意识地要去挽留,被医生死死地按在了原地。
莫临终于脱离了坐立难安的窘境,出了诊室后长吁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可算有时间看一下工作室大群的消息,以及回复一下小云。
大群没什么问题,依旧是员工们被甲方爸爸折腾得哀嚎,赶稿修稿人的自我修养,而林晚舒不知什么时候传了张照片到他手机里,还把这张照片直接发给了小云。
和莫临上次所见的一样,是林晚舒所画的“莫临”。只不过这显然是二人发生过性关系了的作品,因为那具骨架不再是林晚舒自己,而是莫临本人。
连他身上有哪些标记都画了出来。
最明显的是胸膛的一颗小痣,平时穿衣打扮都将它密不透风地遮掩起来。
画里的莫临仰头,背靠沙发,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虽然紧闭着双眼却难掩疲倦之色,有一只纹着花臂的手出现在镜头里,撑在他的脑袋旁。
虽然林晚舒身上没有纹身,但莫临知道那画的就是林晚舒自己。
他觉得自己很脏么?
莫临并没有对自己在女员工面前“暴露”身体感到羞耻,反而是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继而工作室大群又跳出消息。
员工1:老板老板老板老板!!!!呼叫老板紧急呼叫!!!资金被冻资金被冻资金被冻!!!
员工2:老板!!!!有个十八线小设计师挂我们抄袭!!!!
员工3:老板!!!!出艳照门了!!!两个月前合作的那个小明星!现在非说是我们的设计有问题,发了长文咬我们!
……
什么鬼?
莫临刚准备离开去找个地方打电话,诊室的门就开了。林晚舒哭哭啼啼地扑上来抱住他,仿佛在里面遭受了什么非人的遭遇。
啜泣的声音吵得莫临脑瓜子疼。
医生也是无语地看着他,转而对莫临说:“现在莫先生可以进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莫临本想说“不用了”,毕竟这是林晚舒自己的病,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到医生认真的神情之后,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而林晚舒也乖巧地松开了环着他的双臂,视线落在莫临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框上。
莫临进去以后,医生给莫临看了一张莫临熟悉的画作。又是一张出自林晚舒之手的,用黑色水笔一气呵成的莫临,虽然只是一张非常潦草的线稿,但是哪怕不是专家的医生,都是可以看出其倾注在每一个线条上的情感。
林晚舒画的速度很快,像是脑中早已存在这张画作的立体影像。
在他绘画的时候,医生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他不如先前,更甚以往,或初次见面的模样。
今天的林晚舒在伪装。
以往的林晚舒是淡然的。
可最初的林晚舒却是不安、恐惧的,一身被鞭打的痕迹小心翼翼地走进诊室,坐在面前。
他同样画了一张画。那时是一张儿童画,哪怕线条杂乱,意涵不明,却足以让人感受到画里的窒息,就像被一只巨手扼住喉咙,无论流多少眼泪都无法让巨手的主人放过他。
今天的他作画时,恬静、满足、安然,却隐隐透着疯狂。医生说不上来他这算不算情况恶化。
莫临沉默地听着医生叙述林晚舒的情况。完了以后问道:“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在画我,他说在红毯上对我一见钟情,这实在太荒唐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亲,我们甚至根本不认识……”
莫临羞于开口他与林晚舒之间所发生的事,但是不知为何,在心理医生专注的目光下,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因为林晚舒自己被强暴了,就用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
医生说:“莫先生,我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