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临是个万年不着家的人。
如果不是莫远打了个电话,半死不活地说自己在重症病房里,想见莫临最后一面,他根本不愿意回到这个没什么人气的“家”。
“这是我的爱人,你未来的母亲,林晚舒。”莫远是这么给他介绍的。
莫临上下扫了眼这个性别为男的“小妈”。身材高挑清瘦,面容白皙却略显稚气,里面穿了件黑色的小熊t恤,外面套了件白色的棒球外套。
活脱脱一个在校大学生。
“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林晚舒求助似的望向莫远,在其鼓励之下,怯懦地喊了一声:“小临。”
“你多大?”
“我、我……”他又望了一眼莫远,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将落不落地沾shi了下睫毛,“我……”
“结巴?没想到现在癖好这么特别了。”莫临望了一眼莫远,似笑非笑。
从小学开始,莫远的身边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女人,有时是甜美的,腻了之后换个火辣的,再腻了换个朋克风的。光是冲着钱,她们就愿意前仆后继地往莫远床上滚,何况莫远长相英俊。
莫临很大程度上就是遗传的他,有时候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想吐。
莫远说:“她们没有小孩,一直想要个你这样的孩子。”加上她们对莫临极尽讨好的美言,让小莫临的内心油然膨胀出莫大的满足感——她们夸我帅气,而且只要叫一声“干妈”,就可以有额外的礼物和零花钱。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干妈”是在床上被莫远“干”到叫妈的。
那时他妈还没和莫远离婚。
等他妈离婚了,丢下莫临了。莫远索性撤了这个用到发烂发臭了的由头,让莫临直接喊“妈”。不过这也只是借儿子的口说个“便宜”情话罢了,这莫家的门始终没能有第二个女主人进来。
莫临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哪怕在外面吃习惯了屎,也没有人比得上家里的花,哪怕这朵花被他亲手捻碎了。
“你这得把他伺候得多好啊。”路过林晚舒的时候,莫临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还是第一次给我找了个‘男’后妈,食髓知味了?”
他出了家门,莫远暴跳如雷的怒吼声在后边儿响起。
实际上莫临只是去外边儿打个电话。既然莫远还没死,他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这个家就像爬满了蛆虫,多待一秒,他都会像腐烂的尸骨一样被送进棺材里,用粗长的钉子钉死。
“李哥,在家吗?哦,那没事儿,我自个儿去你那儿,借住一宿……没事,就你也知道那德行,明天就走了……谢了……”
他在花园侧面通得电话,刻意磨蹭了许久,莫远步履匆忙地出来,没有看见莫临,径直上了一辆黑色宾利驶出高档小区。
莫远居然把林晚舒一个人丢在家里?这是他死了还是真走了?
林晚舒两条腿蜷在胸前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红红肿肿的,听到脚步声后抬眼看过来。“小临你没走?!”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又欣喜地要迎上来。
结果不知怎么双腿绊在一块儿,撞在茶几的桌角上,眼泪刹那就掉了出来。
莫临:“……”莫远到底是从哪儿找的这么个四肢不发达小脑不健全的傻逼玩意儿。
他拿过扔在门口的行李箱转身就走。
林晚舒一下扑到他身上,从背后抱住他,抽抽搭搭地恳求道:“小临不要走……这里是你家,你不要走……我走,我离开,小临……”身上有一股莫远惯用的香水味,莫临不知道怎么的想到,林晚舒大张双腿,被莫远按在身下狠狠撞击顶弄的样子。
胃酸上溢。
搞不好现在林晚舒的身体里还留着莫远的Jingye,真他妈的恶心!
“我告诉你你不需要讨好我!这房子你他妈爱住不住,反正我不会回来,你们就尽情享受二人世界。”莫临用力一甩,林晚舒一下撞在门上,额头汩汩涌出鲜红的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小临,对不起,对不起……”林晚舒眯起眼睛,炙热的ye体穿过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异常刺眼,有那么一瞬间,莫临想把家用医疗箱扔他身上,让他自己包扎一下。
莫临捏着掌心,指甲嵌进皮rou。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喜欢,我不碰你。可是小临,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相处,我想当你的家人。怎么样你才能接受我呢?”林晚舒恳求道。
“你怎么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家人。”
林晚舒的说辞,莫临从不同的女人嘴里听到过无数遍。有些甚至上过了莫远床,还想连着他儿子的床一块儿爬。当时莫临从寄宿学校回来,洗完澡掀开被子准备玩会儿手机,一具脱光散发着腥臭异味的rou体横陈着转身,对他抛媚眼。
莫临吓得撞上了背后的衣柜,结果那rou体起来贴近他,一手摸上青春期刚发育起来的小兄弟。最后被莫临一一拳一拳砸进了医院,莫远的这位露水情缘也就这么了结了。
莫临本以为女人和男人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