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十月了,但温度一到中午还是热得不行,太阳恨不得晒穿房顶。
苏宝他们班在五楼,是第三教学楼的最顶层,偏偏最近空调坏了,苏宝睡午觉热出了一头汗。
他没有在课桌上睡觉的习惯,桌板太硬了,杵一会就能让胳膊肘红一天,更遑论压个脑袋在上面睡午觉,可是昨天他为了看完那部电影生生熬到了四点,太困了。
脑门子腻了一头汗,苏宝换了好多个姿势都难受,睡也没有睡踏实,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喊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撑着脑袋挺直了身板,胳膊下边垫的衣服把脸上硌出了几道印子,鲜红的印子显得小脸儿更白了。
视线朦朦胧胧的,好像是刘一鸣。
苏宝揉着眼睛往门口去。
“你来干嘛?”苏宝明显还没睡醒,问话的功夫还打了个哈欠。
“诺,你的饭”,说着,刘一鸣递过来一个手提袋,“刚刚梁哥过来找你,看你睡觉呢就没喊你,黄焖鸡,还热着。”
话说完,刘一鸣作势要走,苏宝赶紧叫住他,“欸等会,梁琤鹤呢?怎么让你来送?”
“奥,梁哥去球场了,他说中午晒,你不用来找他。”刘一鸣道。
苏宝嗤笑了一声:“嘁,鬼才找他。”说完,拎着手提袋就进了教室。
苏宝是艺术生,学的影视表演,他们这一个班都是艺术生或者体育生,学校并不怎么重视,扔在五楼角落任由艺术的胚芽和体育的种子“自由生长”。梁琤鹤他们可不一样了,无论是竞赛保送还是参加高考,都是妥妥的最高学府,学校当金蛋子似的供着。
也不知是黄焖鸡米饭的香气安眠,还是说因为这是梁琤鹤买的饭,苏宝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趴在桌子上一觉睡到晚自习。
一觉睡醒脖子都梗住了,苏宝难受的扭了扭脖子,黄焖鸡早就不冒热气了,表面结了一层油膜,苏宝扒拉两口就停住了筷子。
他胃娇气的很,食物过冷过热都难受。
上了厕所,苏宝甩着手从厕所出来,瞧着超市这会人不多,盘算着去超市买小饼干垫巴垫巴,等晚上放学了再和梁琤鹤去吃好吃的,于是就欢快地迈着步子下楼。
缘分使然,还没下到二楼,苏宝就瞧见梁琤鹤和他们班另一个课代表抱着作业从十班出来,已经在下楼梯往一楼去了。十班班主任是一班的化学老师,同时也代着苏宝他们班的化学课。
见着梁琤鹤,苏宝肚子饿加脖子疼的Yin霾一扫而空。一下午没见了,还怪想的。张嘴正准备喊人,却瞧见梁琤鹤身边的那个女生喊住了他。
那个女生苏宝知道,好像姓谢,年级排名经常在梁琤鹤左右,光荣榜的常驻嘉宾。
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信封,放到了梁琤鹤抱着的那一摞作业上面,梁琤鹤低头看了看没说话,两人抱着作业接着下楼去了。
苏宝气的不轻,甩着胳膊从楼层另一头的楼梯气冲冲地跑下去。
这逼孙子,还不让他收情书,自己收的倒是挺痛快!如果再有漂亮妹妹给他送情书,他一定收!
苏宝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到了超市也没买什么小饼干,拿着一排AD钙就去结账了。
他要控制饮食,少油少盐少糖,平常喝一瓶都是奢侈,不过今天就破例用美味的AD钙来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吧!
苏宝把四瓶AD钙都用吸管插上,每瓶都挨个喝一口,雨露均沾不偏不倚,就这么玩着喝着往教室走。
刚上五楼,正巧和拐出来的梁琤鹤撞了个脸对脸,他吊儿郎当的喊:“哟,这不是梁大学霸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五楼了?”
五楼除了艺体班还有四个国际班,都是文化课一般的学生,五楼就是他们这群“坏学生”的代名词,就像他们平常称呼好学生就是“一楼那群人”一样,是振华中学里的学生才懂的“黑话”。
梁琤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早上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他愣了一下,刚想接话,结果就见苏宝哼了一声别开头去,看他也不看就往自己班去了。
艺体班前面站了三个女生,朝窗户里面探头探脑,看着像是高一的小学妹。苏宝没当回事,低头又嘬了一口AD钙抬脚进班。
站在最边上的女生一扭头就看见要进班的苏宝,连忙出声叫住:“欸学长,等一下!”
苏宝看了看周围,高三马上要开始上晚课了,走廊上人不多,艺体班就他一个人在门口。
苏宝转过身朝那三个学妹走过去,“怎么了?”
旁边那个女生用胳膊肘杵了杵中间扎高马尾的女生,高马尾扭扭捏捏地拿出刚刚揽在怀里的粉色信封,慢慢递了过来。
苏宝抑制不住的挑了挑眉。好家伙,想什么来什么!
他伸手接住,温声道:“谢谢,回去我会好好看的。”
那三个女生害羞的笑了笑,从他身边笑着跑开了。
苏宝扭头去看,见梁琤鹤果然还站在楼梯口,死死地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