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往前冲去,高高束起的银白色长发轻轻扫过她的脸,隐约还能闻到冷香。
她的眼睛跟不上司沅今的动作,只能看到剑光所及之处,藤蔓树枝与青蛇都四散,甚至不远处的树丛被余威波及到,倒得狰狞。
这些东西的可恶之处就是源源不断,且无法杀绝。断成几节的藤蔓蠕动几下又拼接在一起,冲向入侵者。
“这些东西竟然没有攻击我们。”她有些惊讶。
“因为它们有自己的任务。”高止青冷淡的声音传来,她回过头却只看到那低垂的眉眼。
“一般一个区域会锁住一个大能,不似我们一般本就属于大人,他们不会被强制情绪高涨……”
“你们不属于我。”符珩叹了口气,虽然这种话真的很土。
“你们目前依附于我罢了,不过是各取所需。”
“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们!”苏径疏很生气,明媚的脸上满是悲戚的怒气。
“你介意被我亲吗?”
“……什,么啊,我……”他磕巴了一会儿才大喊一声:“你有本事亲我啊!”
远处的司沅今晃了一下。
符珩很无奈,明明手上还牵着山述尘,另一只手却揽过苏径疏安抚性地亲了亲。顺带也亲了亲高止青,又回头蹭了蹭山述尘。
她还记得山述尘和她说过,如果可以,尽量远离高止青,虽然她还不知道原因。
这些小妖怪根本挡不住司沅今,他最后把阵法都叠好了之后轻轻一挥,散着金光的阵法迅速启动,甚至把符珩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他很轻松地就站在那个男人面前。
“你要死还是活。”司沅今淡漠地看着这个男人,他有私心。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大人选择雌伏,他也不想四周男人太多夺了属于他的那一份欢愉……
男人轻笑出声,墨绿色的头发被暗色发带松垮系着放在左肩,散乱的发丝甚至贴到了他的脸颊上,带着几分凌乱的美。
他全身上下只剩条破烂的亵裤,私密处布料完整,赤裸的地方到处是伤痕,带着细微自嘲的脸上眉目清明,却有了些颓意。
符珩慢慢走过来,看他并没有任何求欢的神色,偷偷松了口气,放开抓着山述尘的手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男人,又上前把司沅今的外袍脱下来穿到自己身上。
“沅今最好了!”她瞄了瞄司沅今的神色,发现他一脸兴味地看着她舔了舔嘴唇,不由得心虚挠了挠脸。
她转过头对着男人说:“衣服上是我的气息,按理说可以帮你一些忙,林子左后方是我们的院子,如果你需要暂时修整或者需要一个庇护的话可以前去。”
“院子后面有一小片空地,应该没人会打扰你。”她思考了一下补充道。
她公事公办地说完,便又拉着山述尘,示意司沅今可以走了。
山述尘挣了挣,却被抓得更紧,那只手还求饶似的挠了挠他的手心。他停下挣扎的动作静默一会儿,把修长的手指插入那只手的指缝,紧紧抓牢。
符珩浅浅笑了一下,心底有些暖暖的感觉。
其实她觉得不该干涉别人生死的自由,但是如果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崩坏引起的死意,确实不值得,再怎么说都很亏。
不能以德报怨。
她思考完刚抬脚准备离开,衣袖就被轻轻扯住了。
她回头,却只见男人也刚抬起头,清润儒雅的神情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略带年岁的脸更显得稳重与沉着。
“您……”他喉结动了动,“能带上我吗?”他长睫微颤。
“虽然比您经历的年月要多,如若不嫌弃……”
“山川江河,六界古今,都只与你说。”
站在一旁的司沅今手指动了动,握紧了拳头。
他忘了,蛇性本yIn,何况是一条孤寡了万年的老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