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一脸病态地端坐在雄伟却不失典雅的大厅中,看着坐在一旁,优雅地翘着脚,一身冷傲气质的男子。
我那逆子走了吗?左王爷摀著微微发痛的伤口,问著悠哉喝着茶,对于眼前凌乱一片的陈设视若无睹的剑怀。
剑怀瞧了眼立于门口,刚回来的贴身随侍,便晓得事情办成了,因为他向来不养废物。
走了,也顺手把听壁脚的给收拾了,不介意吧?剑怀放下茶杯,口气客气无比,但却内含着不受控的自主。
左王爷感激一笑,虽知道剑怀这一收拾,可能会为他带来麻烦,但总比接下来的事全被那人知道的好。
那孩子日后我恐怕庇荫不到他了,未来可能要靠你帮忙了。左王爷卑微得如个无助的父亲般,恳求着剑怀。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这样也好,让对方少了个可以握在手中的把柄也好,您要抽身也能快一些,不然您都受制他十余年了,够久了,不过在这之前,先把身子养好,我家老三那里我已经替你打了招呼,未来他会成为你的眼线,帮你监视著那人的,让他暂时不敢动你。
真的太麻烦你们兄弟了。瞬间仿佛老了十岁的左王爷,起身对明明比自己小了十数岁的剑怀行了个感激的礼。
剑怀无奈一叹。
这一切只能说一脉相传,义堂叔你什么样子,砚衡就是什么样子,你不爱官家女,只爱渔家女,而他也不爱官家女,只爱小ㄚ鬟,难怪你这二十多年来,总在官场处处碰壁,就是少了个背后帮你讲话的有力亲家,虽那人勉强称得上是你的亲家,但毕竟你没将他女儿迎进门,总是搆不太上边。
不过有些话小姪我还是要提醒你,接下来那人必定会要他的女儿对你狂吹枕头风,要你将他女儿迎入府中,到时你就真的完全受制于他了,而首当其冲的恐怕是义堂婶了,毕竟唯有爬上正室的位置,才能将你完全的禁锢著。
左王爷想着为了护儿,不顾自己身子孱弱,依然夜半爬起,就著微弱的烛光,翻著医书,将她每日四帖药中含着舒眠效果的药材一一挑出,就为了要帮助他那冲动的孽子逃出王府的妻子。
可她却不晓得,她日日吃着那药,而他也是,自然那药的味道一尝便知。
但为了实现她护子的愿望,他便佯装饮入,装了睡,实者将那药汁命人又添回了她的药剂中,让她有个好眠,毕竟她比他更需要睡眠。
我晓得,那女人跟他父亲一个样,性好鱼色,近来我故意挑了些姿相体格不错的少年,乔装成樵夫走贩,入宅去勾引那女人,最近她夜夜缠绵床榻,多次她父亲的传令都在她的打滚间忘了,只是我不晓得这计谋还能用多久,目前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但若他们敢动她的话,我拼着大计崩毁,也要他们血债血偿!
剑怀听到左王爷的话,他便放心了,一开始他还担忧著,他会因为大计而牺牲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若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个坐在万峰殿上的某堂叔,恐怕会自责不以吧!
毕竟他也是爱妻一派的。
加上当初义堂叔入这计划时,就是为了保护势单力薄的义堂婶不受威胁,万一他牺牲了义堂婶,不就忘了一开始入伙的初衷了。
万峰殿上那位,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窘迫中的,他说你也为他辛苦了这么久了,是该还你自由的时候了,他说,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管你怎么做,后续他都会帮你处理的,包括义堂婶的事。
左王爷既惭愧又感激地一笑,你当我不晓得,八成是闹到皇嫂看不下去了,出面修理了我皇兄一顿,他才不得不打消继续用我这颗棋吧!再者我想,他那Yin险鬼,八成也找到了颗可以替代我的棋,不然也不会放我放得如此干脆。
剑怀听完,忍不住一笑,果然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对方的想法都了若指掌。
只怕那颗新的棋,还是我认识的。
这次剑怀就笑而不语,不将机密泄漏出去。
那孩子没事吧?那个被他打得无比凄惨的孩子。
顺利的被你们府上的小总管跟个ㄚ鬟救走了,不过你的随侍打得太认真了,那孩子真的差点就没命了,若不是怒海承接了大半,她恐怕当场死在那鞭下了。
剑怀的话,让左王爷心中的愧歉更深了。
看出左王爷眼里的难过,剑怀便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如果不这么做,怎么瞒得过那人安排在你身边的探子,只能说那孩子必须经历过这一步,才有办法顺理成章地跟砚衡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对等的代价,况且也因为那孩子,才让本郁滞不前的现况,有了进展。
这过程剑怀派去的探子始终看着,若不是碍于他的命令,恐怕早冲上去救人了,但为顾全大局,有时不得不做出些抉择与牺牲。
只是苦了那孩子就是了,无端被卷进这纷争中,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
不然他本打算,等段宴若有了孩子后,先让她顶个妾,待这些烦心的事结束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