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又是一场暴雨。
偌大的公主床中央,薄被卷成一个团,苏蔓捂着肚子,蜷缩着身体躲在里面,大颗大颗的冷汗不断落下。
汽车引擎声被大雨冲散。
苏宴刚刚应酬完回来,本来想直接去洗澡,可还是鬼使神差走到了苏蔓的卧室门口。
门没有被关上。
爸爸我好痛苏蔓痛得快失去意识,甚至不太知道自己在喊什么。
女孩的声音极轻,还是被男人轻易捕捉。
他推开门就看到床中央小小的凸起,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出来,这样太闷。
听到熟悉的男人声音,苏蔓一下子哭了出来,在被子里止不住的抽泣。
苏宴叹了一口气,把被子掀开一角,连人带着被子抱到怀里,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手探入被子里帮她揉肚子,下次还去不去吃火锅了?
朱阿姨跟你打小报告吗?她把小脑袋往男人颈窝里靠,小口喘着气说。
不是。
肯定就是,苏蔓痛到懒得再问。
爸爸这两天都不理我。她委屈控诉道。
谁每天睡到十点起床,晚上又不到十一点就睡觉了?苏宴用掌心的温度轻柔地给她按摩腹部,最近爸爸确实有些忙。
哼。
小鼻子一紧,她在男人的西装衣领闻到了酒味以及淡淡的香水味。
某个可能性闪过她的脑海,她条件反射一般离开他的身体,躲到床头靠着,爸爸你今天和谁在一起吃饭?
客户。
哦。
没有了爸爸的按摩,她只觉得肚子更疼,但好像比肚子更疼的是胸口的某个地方,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家里还有没有暖宝宝?他站起身问。
应该没了。她回得漫不经心。
我去买。男人转身。
她抬起shi眸望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瓢泼的大雨。
舍不得让他专门跑一趟。
不用了,爸爸去洗澡睡觉吧。苏蔓重新躺下,把被角捏紧,我再过一会儿睡着就不痛了。
男人静默无声,原地站了一会儿,离开她的卧室。
啪嗒一声。
直到听到门被苏宴关上,她开放自己死死咬白的下嘴唇,躲进被子里,一抽一抽开始安静地哭。
越哭越伤心。
像是窗外捅破了天的暴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开始昏昏沉沉。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托起,苏蔓一下子睁开眼睛,带着明显的鼻音,爸爸
男人已经洗过澡,穿着黑色缎面睡衣,淡淡的薄荷香夹杂着苦艾的香气灌入她的鼻息,苏蔓鼻头又是一酸,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苏宴把她放平在床上,撕开一张暖宝宝给她贴到腹部,靠在床边开始给她轻揉腹部,买了止痛片,实在忍不了就吃一颗。
过了十分钟,苏宴想离开,但女孩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
蔓蔓。苏宴摸摸她被汗水打shi的头发。
爸爸陪我睡。苏蔓小声要求。
男人没有出声。
你的手一拿开我就很痛她又开始掉泪珠子,委屈地说,我不要吃止痛药,会影响我智商的。
她本来想说,会影响她生宝宝的。
苏宴轻笑了一声,大手重新覆上去,另一只手刮刮她的小鼻子,娇气包。
就再帮我揉揉嘛,我睡着了爸爸就走。她的眼力见一直很好,看到爸爸有所松动,直接拿出撒娇攻势。
她挪动着小屁股往右边移动,拍了拍床铺的空白。
男人答应。
女孩心满意足地钻到爸爸的胳膊下面,挨着他聊天,我今天在外面遇到一个人,他叫林泽,爸爸你知道吗?
他只是嗯了一声。
是你跟他说的我去B大吗?
我和林校长有些交情,是他主动问的你。苏宴说,他和你年龄相仿,九月份也要去B大上学,也许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我才不要和蠢货做朋友。
苏宴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蔓蔓,你很聪明,但是不能随便贬低别人。
我不是贬低他,他今天跟踪我,我才骂他的。苏蔓替自己辩解。
他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告诉他最近她都在干嘛。
闻着熟悉的味道,她全身心放松下来,困意来得很快。
爸爸,我有一个很聪明的朋友的他最后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沉沉陷入梦乡。
微弱灯光下,苏宴看见女孩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她睡着的时候粉嘴微张,rou嘟嘟的脸颊微微泛红,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情难自禁。
吻落在她的软嫩唇瓣上,极低的声音从男人喉腔发出,晚安蔓蔓,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