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大学毕业,在公司附近租了个超bang的公寓。
明明是寸土寸金的地段,一室一厅,装修高档,家电齐全,物业也过得去,一个月竟然只要一千块钱。
赵晴对如此离谱的租金表示过不解,后来听搬走的邻居提起,这公寓风水不太好,总发生些诡异的事,楼上还出过命案,房租这才一降再降。
她是无神论者,自然不信这些,g劲十足地适应新工作,闲暇时间逛逛超市,在家里捣鼓捣鼓美食,一边“咔嚓咔嚓”嚼薯片,一边用淘来的二手笔记本看电影。
晚上十点钟,赵晴洗漱完毕,戴上蒸汽眼罩,开始美美做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频频进入她的梦境。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隐隐约约知道他长得很好看,声音温柔,身材高大,每次都会给她带小礼物,接着紧紧牵住她的手,在梦中遨游。
他们飞过皑皑的雪山,走进枝繁叶茂的森林,在潺潺的溪流边驻足,闭眼感受清新的水雾扑在脸上,闻到甜丝丝的花香。
赵晴追问过男人的名字,可他总笑而不语。
这天夜里,感情终于有了进展,他附耳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还给了她一个地址,说二人曾在月老的牵线下,缔结了三生三世的姻缘,邀她在现实里相会。
赵晴吃力地睁大眼睛,终于看清男人的脸——他长得和自己想象中没什么区别,眉目英俊,气质温和,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赵晴笑着从梦中醒来,连忙找来纸笔,记下那个地址。
那是邻省某个颇为小众的旅游景点,他约她在峡谷深处的云起亭相见。
赵晴看过很多言情,自然也有过自己变成nv主角的幻想,如今见美梦成真,兴奋了好几天,等到十一h金周到来,立刻买车票跨省相会。
她jg心打扮了一番,背着双肩包,穿着运动鞋,紧张又期待地进入峡谷,顺着溪水走到尽头,没有看见亭子,只看到一堆不规则的巨大石块和包围着它们的铁丝网。
赵晴不si心,向卖矿泉水的小贩打听:“请问,云起亭是在这个方向吗?”
小贩不耐烦地道:“什么云起亭?几年前就塌了,当时还si了好几个人呢!”
赵晴如遭雷击,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拿起手机搜索相关新闻,果然看见一条“网红景点遭遇泥石流,六名驴友当场遇难”的新闻。
她哆嗦着手点开遇难者的详细报道,下滑两页,看见一个眉眼出se的年轻男人。
眼角还有颗小小的泪痣。
那男人在冲着她笑。
赵晴跌跌撞撞地顺着原路往回赶,还没走到出口,前x后背已经被细细密密的冷汗打得sh透。
“撞鬼、我撞鬼了……”她的脸se惨白,呼x1不畅,手脚冷得像冰。
也是邪门,坐上公交车,往前行驶没多久,车就熄了火。
她转乘出租,在十字路口又差点儿和闯红灯的货车撞上,一个急刹车,脑袋重重撞在副驾驶靠背上,疼得眼冒金星。
赵晴病急乱投医,一回到公寓,就开始四处打听避邪驱鬼的办法。
有人说她撞到的是“y桃花”,那男人因意外身亡,心有不甘,打算拖她下去结个y婚,长长久久作伴,她千不该万不该照着他的意思赴约,现在被他sisi缠上,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也有人说这世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只要心诚,自然能遇到破解的机缘。赵晴听信他们的话,买了许多高僧开过光的符咒、法宝,又请了几尊佛像,供在家里日日焚香,夜夜参拜。
她不敢睡觉,也不敢出门,床上摆满符纸,手里紧攥佛珠,实在困得熬不住,就大把大把吃安眠药。
工作自然h了,爸妈过来看过两次,赵晴连门也不敢开,透过门缝赶他们回去,说话颠三倒四,整个人瘦成皮包骨头。
这样熬了三四个月,赵晴见那男人再也没有进她梦里纠缠过,渐渐放松警惕。
日子还是要过,她强打起jg神,将堆积如山的垃圾装了好几个大袋子,提着下楼。
对面新搬来一个男生,穿得很cha0,非常热心,走过来帮忙,笑道:“你好,我叫罗原,我帮你吧?”
赵晴怯怯地点点头,一个人缩进电梯角落,低头看着脚尖发呆。
“你的脸se不太好啊?”罗原摘下耳机,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寒暄,“有空多出去晒晒太yan。”
“哦……”赵晴这才意识到,春天已经到来,而她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毛衣。
她低声道:“谢……谢谢。”
紧接着,她不安地向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可疑的脏东西跟着,不知道怎么生出一gu倾诉yu,问道:“你……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罗原诧异地笑起来,“你是不是被那些大爷大妈们说的公寓闹鬼事件吓到了啊?”
“如果……如果没有鬼,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