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打算养个面首。
她是陛下最小的nv儿,身份金贵,受尽宠ai,便是x情跋扈些,也没什么,偏偏温柔腼腆,像个面团,任人搓扁r0u圆。
与风流俊俏的状元郎成婚数年之后,那厮见她好x儿,逐渐放肆,开始明晃晃地往公主府抬美娇娘,夜夜风流快活,不将她放在眼里。
公主伤心得哭了好几场,眼睛肿得跟桃儿也似。
看着她长大的李嬷嬷劝她摆出公主威风,将几个妖妖蜇蜇的狐狸jg狠打一顿,赶出门去,给驸马爷立立规矩。
可公主是怎么说的?
她用青葱玉指绞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娇怯柔弱:“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随他去罢。”
竟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李嬷嬷又是气愤又是无奈,背地里跟皇后娘娘告了一状。
驸马挨了通训斥,表面毕恭毕敬,回到府中便怒气冲冲地与公主大吵一架,没两日又与她身边服侍的g0ngnv绿香搅和在一起,存心给她难堪。
依着李嬷嬷的意思,这样犯上背主的奴婢,乱棍打si也就罢了,谁成想公主竟忍着满腹委屈,赏了绿香一套头面,允驸马将她纳为妾室。
秋去冬来,公主郁结于心,渐渐缠绵病榻。
李嬷嬷看不得满府莺莺燕燕,有心告老归家,又放心不下小主子,每日里坐在床前,长吁短叹。
辞旧迎新之际,公主强撑着病t梳妆打扮了一番,使g0ng人往驸马处请了五六回,盼望着能吃顿团圆饭。
可驸马连面子功夫也懒得做,左拥右抱,红袖添香,只捎来句冰冷无情的话——“公主身子不爽利,不如早些歇息罢。”
公主看着满桌的玉盘珍馐,默默垂泪。
就在李嬷嬷弯腰剪灯花的时候,她忽然轻声说了句:“嬷嬷,要不我同大姐姐、三姐姐一般,寻个面首做消遣罢?”
烛光大盛,李嬷嬷惊讶地转过头,看着自家小主子国se天香的容颜,好一会儿没有答话。
说完这话,公主便羞耻得涨红了脸,咬唇道:“罢了,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
“不,不,公主所言甚是。”李嬷嬷见她想通,歇了告老的心,浑身上下又有了使不完的劲儿,“您等着,老奴这就去寻合适的公子,不出三日,必有消息。”
这金陵城乃堆金积玉之地,秦楼楚馆鳞次栉b,只要手里有银子,什么样的妙人儿寻不到?
然而,相看了整整三日,李嬷嬷竟没遇到一个看得过眼的男子。
长相俊俏的太过轻浮,安分老实的又显得粗鲁,她家公主生得倾国倾城,x情又柔顺温婉,岂是这样的下等货se能够肖想的?
临近傍晚,李嬷嬷乘着顶小轿,往公主府而去。
经过一处码头,忽听喝骂之声,她掀起轿帘,看见一个衣不蔽t的少年挣脱绳索,动作极快地向江边奔去。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合力将他按倒,一顿拳打脚踢,嘴里咒骂不绝。
那少年倔强地抬起头瞪着他们,一双浅蓝se的眼眸如同上好的琉璃珠子,龇出满口白牙,模样青涩又凶悍。
李嬷嬷心里一动,使小厮过去问话。
却原来这少年名叫昌吉,乃是翰林大学士的私生子,生母是西域歌姬,身份上不得台面,一直养在外面。
前几日,大学士暴病而亡,学士夫人把持昌家,不仅不认夫君流落在外的血脉,还命下人将他们母子二人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昌吉假作配合,却在半路逃跑,恰好被李嬷嬷撞上。
李嬷嬷扮做行商夫人,开口要买昌吉,说是打算寻个稀罕玩意儿,带回去孝敬长辈。
她出的银子丰厚,那几个汉子凑在一起商量片刻,点头同意,将银两昧下,自去敷衍主母不提。
李嬷嬷使人蒙住昌吉的眼睛,将他五花大绑带进公主府,洗涮g净。
这小子皮相不错,脾气却不太好,通身的反骨,满嘴w言hui语。
他还当李嬷嬷对自己起了se心,瞪着眼睛骂她“为老不尊”,坐在椅子上又扭又踹,拒不配合。
李嬷嬷冷笑一声,道:“小公子想得太左了,是我家主子要收用你,老身不过是奉命行事。”
她三两句话制住他的命门:“老身已使人去寻你娘,给她赎身,这么一大笔银子,也要算在你头上。你若老实听话,哄我家主子高兴,自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若是打什么歪主意,莫怪老身心狠手辣,拿你娘开刀。”
昌吉额头青筋乱跳,嘴角不断ch0u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最后只能咬牙答应。
李嬷嬷见他还算识相,问道:“认识字吗?会背诗吗?”
昌吉蔫头耷脑地回:“认识几百个,会背两首。”
李嬷嬷狠狠皱了皱眉,道:“从明儿个开始,先跟着先生读书识字,琴棋书画,也要学起来。”
昌吉不知道伺候贵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