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那天晚上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倒是引来了管家,对他解释说那是苏霆的房间,而且表示刚刚还看见溪年在另一个地方。苏诚疑惑不已,明明刚刚还听见里面传来溪年的哭声,可是老管家和蔼的表示他一直在附近指挥佣人打扫,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苏诚只能面带疑惑的离开。
当时时间已经很晚,苏诚回到自己床上后就没有选择打电话询问,怀着莫名的疑问进入梦乡后,第二天就收到了溪年离开的消息,据说是和之前心理医生约好的封闭式疗养,父亲和大哥那天过后似乎也很忙,时不时的不见人。
其实假如第二天溪年对他解释一句是听错了,大大咧咧的苏诚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偏偏之后溪年不见人影,所有疑问都压到了心底,当天晚上的细节时不时被回想起来,越想越不对劲。之后白薇薇几个约他出去玩,苏诚带着满腹疑问上了之前一直很好奇的游轮都没有兴奋的心情,脸上的表情几乎把“心里藏着事”几个字按在了脑门上。
很快,爱和白薇薇斗嘴的冯二少就耐不住性子一把勾住苏诚的肩:“我说兄弟你想什么呢,刚刚那几个泳装模特给你抛媚眼抛的眼皮子都抽筋了,你愣是一个眼神都不分过去。”
那天宴会后,苏诚就和他们成了朋友,朋友相处时,苏诚很容易吐露出自己的心事,只不过临到嘴边,鬼使神差地把溪年的名字换了说法:“就是……那天我路过别人卧室,听见我一个朋友在哭。”
冯二少哈了一声:“就这?你问问不就行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你不能解决我们还不能一起想办法了?”直男之间的沟通或许就是如此的简单易懂且在同一个脑回路,苏诚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敲门里面也不应,另外还来人把我支开了,所以我总觉得不对劲。”等苏诚回去左想右想,觉得管家爷爷就是在故意支开他。
此时背后白薇薇突然凑过来,带着满脸的八卦怪笑:“你不是撞见别人那个了吧?”
“那个?哪个啊?”苏诚满脸疑惑。身边的冯二少一阵猛咳,脸色通红的怼白薇薇:“你一个女生,怎么老开车!”
白薇薇很坦然:“什么叫开车,这不很正常的一件事。”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苏诚连忙插嘴:“等一下,你们说什么呢?”冯二少脑袋凑过去,小声的解释:“就是……咳,做爱,懂吗?”很快被苏诚一把捂住了嘴,阳光大男孩也是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呢,我朋友他是男生,他……我又不是不懂……”都已经成年了,度过青春期的男生没交过女朋友还能没看过片?
谁知道冯二少把脸上的手扒拉下来嗤笑了一声:“男生怎么了,男人和男人本来也能搞啊。”又见苏诚脸都木了,以为他是不相信,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在哭,听起来好像又很爽?”
苏诚再度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隔着门他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确实,溪年隐隐的哭腔里明明带着点其它的东西,他当时以为是疼的没多想,但被这么一引导,可不就是像性事中那种不由自主?苏诚呆愣着点了点头。冯二少挑了下眉:“这不就是了嘛,你朋友还是下面那个。0和1知道吧?不知道就上网查查。”
白薇薇在旁边说下次听见就装没听见就是了免得尴尬。她还故意凑近看冯二少自己臊的不行还红着脸科普的样子,发出一阵怪笑,两个人很快就在游轮上你追我打。
苏诚一个人坐那儿用手机查了什么叫0和1,然后三观受到了一阵猛烈冲击。
不过比起溪年可能是同性恋这件事,他想到的还有管家的那一句:“这是家主的房间。”夏天的海风吹来,苏诚忽然感觉吹得人发冷,一向乖巧可爱的溪年,假如真的要和男人做,会选择在自己父亲的卧室做吗?
即使溪年真的这么想不开,管家会允许除了苏家以外的人进入苏霆的卧室吗?
那个把溪年压在身下的男人……
苏诚越想越深,此时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看见上面溪年的信息说回家了,猛得一下站起身:“你们玩,我要回去一趟。”
“哎?你要自己坐游艇回?等你上岸都晚上了怎么不明天……”
……
苏诚回了苏家庄园时已经很晚,进了门就风一样往溪年的房间跑,心里的猜想实在过于可怕,让他完全忽略了礼貌,敲了下门就直接扭开了门的把手:“溪年……”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苏诚脑袋轰鸣一声,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溪年正被苏临渊按在床上亲,而卫生间打开门,苏霆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
这甚至比原本心中的猜想还要可怕。
几分钟后,苏霆、苏临渊、苏诚和溪年都坐到了客厅。小少爷穿着睡衣,低头露出的后颈上还有未褪的吻痕,俨然一副慌乱的不能自己的模样。苏诚此时不管内心还是表情都已经天崩地裂,管家端来茶水,他突然转头问:“溪年不是还叫你一声爷爷吗?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自己父亲和哥哥……这样?”老管家手抖了下,茶水溅到了衣袖,他慢慢将茶杯放好,不发一言地退到了苏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