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胆战心惊地看着在锦缎中埋头熟睡的人,快走几步就要上前去唤醒。
皇帝见状,摆了摆手道:“不必。”
宫女们手下功夫利索,不一会儿便替他穿好朝服,轻声轻脚地退下了。
皇帝要去用早膳,走了几步又回转过身,低头吻了吻床榻上的人。那人无意识地哼唧几声,露出一小段带着吻痕的脖颈。
皇帝不敢再逗留,匆匆走了。
兰与乐实在被折腾狠了,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强用了些粥食。
“陛下特允娘娘不必陪用早膳,是中宫也没有的待遇,娘娘这下可是得了陛下的心了。”掌事宫女一嘴的吉祥话,把新妃捧得天花乱坠。
“陛下心里,装的是黎民百姓,天下江山,不单单有我一个。”
“话是这样,可娘娘总归是不同,不然哪得陛下优待呢?”
“他只把我当个玩物罢了。就像父王拿我作贡品一样,总归不是个有命有魂儿的东西。”
正说着,嬷嬷从外头进来,厉声制止道:“娘娘慎言!”
兰与乐消耗太大,几句话的功夫又有些困乏,闻言便听话地闭嘴歇息去了。
人皇自那晚便没再来过,兰与乐清闲得很,一天到晚睡了个畅快。嬷嬷瞧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千催万请好几日,终于请来位太医为他诊了诊脉,半晌后太医连声道喜,兰与乐面上波澜不惊,吩咐嬷嬷赏了太医,便哈欠连天地又去睡了。
新妃有孕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宫里,太后赏了些补品,皇帝晚上也来瞧了瞧,搂着兰与乐老老实实睡了一觉。
策月族人天生好孕,孕产之期统共不过六月,也不必受甚么孕吐的折磨。因此,兰与乐不仅显怀得快,面上也滋养得红润了些,更显容色昳丽。皇帝究竟是个爱美色的,那晚行房后便念念不忘,只是不好日日宠幸,如今有了关怀龙嗣的借口,便要隔三差五地同这位美人见一见,搂在怀里亲几下。如此,皇帝与他这位新妃逐渐熟悉起来,一来二去的,兰与乐连“臣妾”也懒得说了。
“陛下听宫人说娘娘今日咳嗽了几声,特意差咱家给娘娘把这清润的枇杷露送来。”兰与乐正当盛宠,掌事公公笑得和煦,态度也恭恭敬敬的。
兰与乐知这位是个不能怠慢的,加上这话说到了他心里去,便给面子地笑了笑,道:“陛下待本宫的心意,本宫自然是知道的。本宫这也有份东西给他呢,劳烦公公送去。”说罢便叫嬷嬷端了一盒糕点来。
嬷嬷是个有心眼的,顺带递了些稀罕物件,才将掌事公公送走。
皇帝远远地便见兰与乐站在殿门口,忙快走几步拥住朝思夜想的美人:“怎的站在风口?快进屋去,爱妃怀胎辛苦,以后不必提前候着了。”
兰与乐半娇半嗔道:“先前是不必见礼,现下连候着都省了,往后陛下来看我,我要是睡得正香呢。”
“爱妃的睡颜朕也爱看,”皇帝搂着他在上首坐下,笑着问道:“今日爱妃Jing神好些了?竟有空做糕点了。”
兰与乐也笑:“了不得了,人皇又没多长一只眼,怎知是我做的?”
“爱妃自己没尝过么?”话音刚落,兰与乐笑得花枝乱颤。人皇无奈又纵容地看着怀里的玉人儿,惩罚似的轻轻捏了兰与乐的脸一下,发觉触感颇为嫩滑,没忍住又捏了一下。
他见兰与乐瞪他,又怕捏疼了,在捏的地方安抚地亲了两下,才将手搭上坠在兰与乐腰间的孕肚,问道:“他今日可还安分?”
“自然安分,”兰与乐答道,“小东西长良心了。”
有些事还是念不得,刚说完,兰与乐便闷哼一声,将头埋在皇帝怀里不说话了。
皇帝感觉小家伙隔着薄薄一层肚皮跟自己击了个掌,接着开始伸胳膊伸腿,将孕肚顶出一个个凸起。
许是歇了大半天的缘故,孩子这回闹腾得格外久,兰与乐有些受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叫唤。
宫人早就退干净了,皇帝轻声问:“疼得厉害了?朕给爱妃揉揉?”
兰与乐没有半点迟疑,乖乖地撩起衣物,把最脆弱的部位露出来,还往皇帝掌心挺了挺。
掌心的孕肚软得不可思议,轻轻一按便凹陷下去,松手又慢慢回弹,皇帝生怕自己一用力将这大肚捏碎了,小心翼翼地揉着。
皇帝担忧地问道:“朕不会伺候人,要么唤宫人来?”
“不,不用,”兰与乐忍过这一阵,才答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肚子。”
“那朕呢?”
兰与乐伸了个懒腰,勾住皇帝的脖子道:“陛下不算。”
皇帝满意地勾起嘴角,吻了吻他的鼻尖,抱起他入帐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