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文昭都重复过着皇宫内的生活:除了元裘流和宫女太监,她见不到任何人,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在皇宫当闲散人士各处晃荡。
而元裘流,表面对她有求必应,但是只要一谈起其他人,夜里总会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留下冬衣都掩盖不了的痕迹。
现在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文昭怔愣的看着不远处光秃秃的树杈,按照系统所说,元裘流登基后就是任务结束,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那是不是证明还有些事没有解决?
前段时间又把所有的谜团都问了个清楚,但是似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还有什么呢?
如今他也登基了,该问的也问了,这样都不算结束任务吗?
殿下。侍女沁如轻手轻脚的换了盏热茶,皇上说凤翊宫已经修缮一新了,殿下什么时候心情好,就能搬过去了。
自从元裘流登基后就一直留文昭在重华宫住着,直到前些日子才说在修建凤翊宫,还带着去看过,确实是白玉为床金为墙,从天井到矮凳,无一不是用了心的。
文昭懒懒的抬抬手:再说吧。
沁如奉茶后一直没有下去,而是小心翼翼的垂手在身侧,眼神有些犹豫。
怎么?
侍女抿着唇,似乎经历了十分纠结的抉择:殿下,是否是真心的?
文昭侧头看去,一双桃凤眼难得清亮起来。
殿下可是自愿......
文昭沉默了下来,神色有些怔忡,继而缓缓开口:有人找过你吗?
是......梅大人。
果然是他,四海宴上的那个眼神,文昭就看出来他并不放心,如果没有料错,一定会有别的举动,没想到居然找了沁如。
你不是皇兄的人吗?文昭慢悠悠收回目光,如今暗通曲款,不怕受罚?
奴婢只是担心,殿下并不愿意。
面前的侍女一脸恳切,文昭无从分辨,只垂眸冷淡道:那我又如何信你?
侍女噗通一声跪下,神情悲切信誓旦旦:奴婢若有诓骗,便五雷轰顶,不得好......
好了!文昭皱着眉,打断了沁如的誓言,你也不用发毒誓,如果你真的让我信你,只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
沁如咬着唇,似乎十分痛苦,哑声开口:上次,皇上殿下夜谈,奴婢守夜时听得一点。
侍女急促的喘息了下,似乎是紧张到害怕:当年皇上与先皇后离心,确实是因为随侍宫女,只是那宫女并非意图不轨,而是那宫女为安贵妃安插之人,殿下发现,就直接......亲手杀了。
而先皇后亦是知道缘由,也是因为此事,才彻底冷落了皇上。
先皇后生产不顺,确实身体虚弱,只是如此早逝,也是因为锦屏......
说到此处,沁如十分为难的看了眼少女,见她只是盯着自己,便鼓足勇气继续说了下去:锦屏给娘娘服侍的药物,有伤凤体......
文昭攥紧手心,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安贵妃,因为秽乱宫闱,被皇上当做把柄,之后皇上要安贵妃暗中弑君,事成之后,将其赐死。
三皇子全府上下,三百多人,尽数斩首。
四公主得以有殿下成全,所以贬为庶人,不然按旨需贬为贱仆,日后拉去充为军ji。
伍将军......株连九族。
朝堂上三皇子一派的大臣,也都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革职的革职。
也正是因为皇上手段狠厉,所以对公主之事,百官并未敢言。
沁如讲完了,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文昭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又如何知道?除了宫廷秘事,还有不少朝堂政事。
是......梅大人告诉奴婢的。
少女扯了扯嘴角:这要是被发现了,你可不是一死这么简单,他让你告诉,你就说了?
沁如立刻跪地磕头:奴婢......奴婢......
你喜欢梅行简?文昭侧身看去,所以你才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都告诉我。
侍女浑身一抖,然后两行清泪落了下来,绝望又痛苦:是。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梅大人让奴婢告诉殿下,明日酉时三刻,平华门西角楼。
呵。文昭枯木似的笑了下,他不怕死?
情之一字,最是蹉跎。沁如想起当时自己问他时,青年满脸苦涩又心甘情愿的模样,忍不住重复了他当时的回答。
入夜。
参见皇上。重华宫外是众人请安。
元裘流看着室内漆黑一片:怎么?昭儿今日睡得这样早?
是。沁如谨慎开口,入冬了,公主说今日有些不适,提早入睡了。
可有请太医看过?
回皇上,并未,殿下说只是些许不适,睡得早些便无碍,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