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一个很奇妙的时间段。
最后一丝日光收拢,接着黑沉的幕布悄然流出隐约的月光。
似乎当视线被阻碍,颜色被抹匀,普世价值观也无法插手,许许多多羞耻隐秘的话,许许多多恶念邪欲都要疯长。
当然,也有人一夜不眠。
但周江温猜一夜不眠的不止他一个。
前半夜他忙于处理首领回归后的各项吩咐,发现自己彻底无法入睡后,他干脆备出第二天行程,坐在车里守在郊区别墅门口。
凌晨四点,别墅里终于推门走出来一个男人。
周江温想,这是一位。
Alpha良好的视力让他在第一眼察觉出首领换了衣服,昨晚进去时候穿的不是这套黑西装。
边想着他边下车站好。
蔺献稷早年便气势骇人,不怒自威, 难得控制收敛起许多后,一年前又造人暗算,两天前周江温突然接到蔺献稷生还的消息时连忙赶去集合,不小心直面对方毫不掩饰自身高等级压迫感的信息素冲击,心脏一缩膝盖一麻就跪了下去,冷汗也紧随其后。
这是给他们敲警钟呢,以直白粗暴的方式宣告。
他们真正的首领回来了。
周江温暗暗深吸一口气准备忍住走近的不适感时,突然发现那股压迫感又没了,他不禁偷看一眼,首领又恢复了一年前的样子,没有半点那天直逼性命威胁的可怖气势。
“这些不用你负责,带人守好这里。”蔺献稷没上车,对周江温吩咐“别墅非必要只有你和清洁人员可以进去,该挑什么样的清楚吗?”
“清楚。”
周江温把外围的看守人员安排好,站在别墅门口揉了揉脸颊和太阳xue,大口呼吸了几次空气才一鼓作气推开门。
他要面临今天的第二场恶战。
这座别墅内部和两年前一模一样,摆放如初,明明一年未用却一尘不染,周江温仔细勘察下才发现一些过于僵硬的摆放,四周也毫无生活的痕迹,这不过是刻意营造效仿出的产物。
“小——周——?”
甜腻的拉长声调,周江温听到后即刻打了个寒颤,接着僵硬的慢慢抬起头。
南祀的美他见过很多次了,可他还是被再次惊艳到,一年不见,他似乎变了。
五官分明没变可线条愈发柔和,那双眼以前总让他像误入迷途的小鹿,如今也含情媚态起来,倚在栏杆上,滑腻的肌肤,甜美的香气在溢散,整个人像超写实油画,配色明暗过于Jing妙而带来不真实感。
变得更加温软,变得更加……美味。
可这样极致的美,没有足够权利或金钱傍身,就不一定是恩赐了。
周江温目光不可控的落向南祀裸露的肌肤,白嫩的手臂和双腿都是爱痕,露出的颈部也交错着红痕,宽大的衣服下还有更多欲望的战果,令人不禁联想到底是怎样的姿势和亲吻才能留下这样yIn乱的痕迹。
“好久不见。”
南祀想要翻上栏杆却忘了身体的酸痛,眉头一皱,手臂一酸直接从二楼跌落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周江温赶忙冲上去接住了对方。
一瞬间他只觉得心脏骤停,在成功接住后心脏更像要蹦出来一样狠劲跳动,周江温失神开口。
“祖宗啊……”
南祀像没事人一样笑着。
”进步了。”
这是第二位。
而且极大可能是晕过去才睡了。
南祀从他怀抱离开,自顾自去翻冰箱了。
“喝点?”
周江温嘴巴紧闭。
他深知,只要松动一点点,南祀就能扒光了他的情报,哪怕是最无害最日常的问话,他也要忍住,这是血的教训。
没有得到回应的南祀没有特殊反应,最后拿了两罐果汁放到茶几上,嘟囔着。
“酒都不给,要死哇。”
他食指一提,金属发出清脆响声,问声而动的周江温才发现南祀手腕上锁着的手环,南祀喝了一大口,才把目光落向周江温。
察觉到周江温的目光,他把手腕举起来,他和一年前一样清瘦的不像alpha,手腕上手环准确悬浮在原处,可与其说手环,不如说手铐。
“蔺献稷说是新科技,要是我敢出了这个门。”他指了指大门“这玩意就爆炸。”
周江温错愕后面上就显现出迟疑来,南祀见状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
“不信?”
“诶呦我的祖宗——”周江温头皮都发麻起来,他拽着南祀往回拉。
折腾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把南祀送回卧房休息,做好清洁工作后,他又检查了一遍物资和必需品,才稍微放心的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浅眠休息。下午给转醒的南祀煮了粥,免不了被折腾戏弄,筋疲力尽的周江温在晚餐前看见首领简直像看见救命恩人。
“出去。”
冷漠的语气也让周江温如蒙大赦,在他退下慢慢合上门时,透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