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午餐围绕着情侣间的烦恼展开。
“就因为你前男友也在场而你没有提前说明,姚叙就丢下你自己走掉了?!”杨思璇忍无可忍地插了嘴,“这也太过分了吧?黑灯瞎火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唔,准确来说是他送我上车之后自己走回去了。”向云莱小声补充。
俞姝凡撑着脸,游离的思绪终于找回来些,“……你找我们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啊,”向云莱点点头,“昨晚我推了聚餐一个人想了很久也没有结果,所以才想着约你们出来。”
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俞姝凡喝了一口饮料,心里松了口气。
“我是不是要先道歉啊?”向云莱苦恼地问。
“我先说啊,你压根不用道歉,”杨思璇不以为意地说,“都没犯错,有什么好道歉的。”
“唔……”向云莱蹙着眉揉了揉头发,纠结的目光落在俞姝凡身上,“小俞觉得呢?”
俞姝凡叹了口气,疲惫地合上眼,“……我好像不太懂爱情。”
午休时间很短,匆忙的聚餐在几个人没有得出任何结论的闲聊中结束。
离开时,向云莱给了几张新的试香纸,俞姝凡在电梯上挨个凑近闻的时候才想起,之前那款大姐姐香,向云莱也给过她类似的试香纸。
说不定是她随手放进了卧室,才会大晚上莫名其妙地闻到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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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很顺利,俞姝凡首次站在组长的位置上,心中紧张,但表现得十分镇定。
会议结束时黄昏已经落下,双方愉快地决定一起去楼下购物广场新开的日料馆用餐。
清酒的味道很淡,划过喉咙时泛起丝丝甘甜。
俞姝凡笑眯眯地想,如果老了之后要写一本什么人生回忆录,那今天一定是她在职场上落下重大转折的一天。
抱着这样愉悦的想法,和周围人随意地聊着天,她一下子就……喝了不少。
热热的酒意袭上四肢和大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添了好几轮酒了。
不过,她其实是一个酒品很好的人,就算脑子里翻天覆地,但只要还留有一丝神智,她就能表现得和清醒时无异。
聚餐结束后,顺路的同事们一块打车回家。
“小俞,这是几?”徐总监举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俞姝凡回答的声音清晰而短促。
车里的其他人笑起来,“年轻就是好,喝再多都不醉。”
“不早了,快上去吧,”徐总监拍了拍俞姝凡的肩,“明天可以晚点到。”
俞姝凡点点头,目送的士离开。
醉意在独自一人时慢慢上涌,她低着头,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回单元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她走出去的声音唤醒了声控灯,这才看到斜倚在对面楼梯入口边上的许节南。
“……又喝酒。”他的声音很低,陈述的语气让俞姝凡打了个寒颤,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对方威胁她说要状告父母的时候。
“早点休息,很晚了。”一身酒味早就出卖了她,俞姝凡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掏出钥匙开了门。
正想装作无事发生地潇洒迈进房间,她一脚踢在门槛上,身体失控地向前倒去。
有力的胳膊从身侧横过来,一把挎住她的肩。
一如既往的,这是个很安全的、没有任何暧昧的姿势。
任凭许节南把自己放在沙发上,然后回过头开了客厅的灯,又熟门熟路地去厨房倒水。
眼前的画面和过去无数次重合,俞姝凡歪七扭八地躺着,带着醉意,拉长了声音感慨,“——许节南最好了。”
许节南端着杯子在沙发另一端坐下,脸上没有表情,“先喝水。”
同喝醉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他把杯子递到俞姝凡唇边。
随着动作,俞姝凡看到他脖子上有细碎的银光闪过。
下一秒,她伸手扯歪了他的衣领,看到一条纤细的银色项链搭在锁骨上。
……饰品?
“这是你的吗?”她食指按上去,项链凉凉的触感下,是一片温热的皮肤。
许节南把差点被撞掉的杯子放到茶几上,与她拉开距离,“嗯,我一直戴着。”
俞姝凡凑上去,鼻息喷在他脖子上。她又往一侧拉了拉衣领,本想再研究一下那根项链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被露出的东西所吸引——
胶布。
那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rou色的胶布。
上一次看到这么拙劣的伪装,还是部门同事满脸通红地说她被蚊子咬了,然后在脖子上贴了块创可贴。
她手指沿着许节南平直的锁骨滑动,若有所思,“恋爱了吗?”
许节南抬眼,睫毛微微颤动。
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停住,然后用手掌按住那块胶布,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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