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简洲羽时,严齐在阮少杰面前鼓起的勇气顿时一泄千里如山倒。他闪躲眼神不与简洲羽对视,但也没有甩开简洲羽的手。
简洲羽现在很不高兴。因为严齐一出来就只跟阮少杰说话,看都没看他。简洲羽都不懂他怎么突然跟阮少杰有这么多可说的。而且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很微妙,彼此的态度跟以往截然不同,仿佛是在简洲羽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无法掌控严齐的感觉让简洲羽相当焦躁。
他上下审视严齐,发现严齐昨天穿出门的衣服不服帖地晃荡在身上,皱巴巴的。他敏锐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尚且还说不清方向在哪。他皱着眉头问严齐:“你昨天晚上跟阮少杰去了哪?家都不回。”
随即感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加了一句:“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很担心你。”
严齐听到别人为他Cao心,下意识就要道歉,但想到说话的人是简洲羽,又把歉意梗在了喉咙里,含含糊糊说:“太晚了,就没回来,怕吵到你们。”
简洲羽真正想知道的他一概没提。
简洲羽听完严齐的回答,更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凑过去想抱他。严齐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了简洲羽靠过来的胸膛上:“会被人看见的。”
简洲羽本来已经停下了靠过去的动作,但听到严齐说这句话,干脆松开了抓住严齐的那只手,两只手一起环在严齐的腰上,紧紧抱住了他,并且在严齐耳边低声说了风牛不相及的话:“我很想你,小齐哥。”
严齐很困惑。他既没思考清楚自己该怎么处理跟简洲羽的关系,也没看明白简洲羽是怎么打算的。简洲羽为什么要站在外面等他?为什么现在要抱住他?为什么还要对他说这种暧昧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简洲羽还想跟他继续维持那种关系,但他是却不想的。
“...洲羽,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刚好到了午饭时间,简洲羽带着严齐去了一家私人餐厅。这家餐厅位置隐蔽,在某个高档小区里面,连牌子都没有。简洲羽说这是他朋友开的店,他自己也有入股。严齐第一次知晓了一些简洲羽的私事,此时的内心却没有太大波动。他们进了一个圆弧门,跟着侍者七拐八拐,看到了曲径幽处的包房。
两个人坐在包房内,简洲羽问:“小齐哥想吃什么?”
严齐低头随意翻阅着菜单,但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他内心在思考应该怎么组织措辞,没什么胃口,便说:“都可以,你来点吧。”
严齐久久没有抬起头来,从简洲羽的角度,只能看到严齐光洁的大脑门,他笑了一下,不是高兴的那种笑:“你怎么都不看我?”
刚才也是,现在也是。
严齐被问住,没明白简洲羽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指责他没有礼貌吗?
严齐只好抬头强笑,拎着菜单页摇晃示意,小声解释道:“我只是在看菜单。”
但话说到这,也不好再拿这个当掩饰,他合上菜单,摆弄起面前的茶杯,仍然是不看简洲羽。他不看简洲羽是不敢看,怕自己尴尬,也怕自己又要伤心。但是有一句话叫快刀斩乱麻,还有一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
严齐紧紧捏着茶杯,状似无意地开口:“洲羽你,是怎么想的?就是关于,我们之间的额...炮、炮友关系。”
他短短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那两个字要反复停顿才能不顺畅地讲出来。
“小齐哥认为我们是炮友?”
严齐好不容易整理疏通的思绪被简洲羽的反问搅乱 ,准备好的说辞也堵在了嘴边。他简直又被简洲羽搞糊涂了。如果他们既不是情侣,也不是炮友,那是什么?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吗?
严齐疑惑地问:“难道我们也不是炮友吗?”
简洲羽此时也在思考。他琢磨着,炮友这个词是谁点醒严齐的呢?当然,严齐只是像个傻子,而不是真的智力有问题,一个26岁的大小伙,不可能单纯到完全不懂炮友的意思,但至少在昨晚他们讨论的时候,严齐从没往这方面想,而凭着严齐一根筋的思维,一定是有人跟他提了,他才会转弯想到别的可能。这个人是谁?阮少杰吗?
简洲羽摇了摇头说:“我们要比炮友更亲密一些不是吗?炮友是仅仅为了性而搭建的临时关系。但我们朝夕相处、住在一个屋檐下、并且彼此都很喜欢对方。”
他语速缓慢,为了迷惑严齐,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考究:“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维持这种关系,简单、轻松、快乐。小齐哥跟我在一起时也很开心,对吧?”
简洲羽不知道的是,阮少杰昨天晚上可不仅仅跟严齐提到了炮友。所以他此的番说辞刚好狠狠刺痛了严齐。
严齐想,阮少杰说的果然没错,原来他跟简洲羽之间,真的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图个方便的炮友。
“但我,但我不想。”严齐说。他的心怦怦直跳,跳得又难过又紧张。他不擅长拒绝人,更不擅长拒绝简洲羽。
简洲羽喝了口杯子里的茶,有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