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这期间十七再没见过景琛,白奇也没有来找过他,只是别人叫他为景琛沐浴提水时,他会故意磨蹭一会,然后蹲在屋外角落里静静听着,水声,还有景琛偶尔发出的低语,在很多个夜晚成了十七依赖的慰藉。
这天,十七照旧在景琛进屋前躲了起来,却迟迟没有听到水声,他耐心的靠着墙等着,突然被一个Yin影笼罩了。
十七猝然抬头,看到景琛就站在他面前。
景琛头发披散,已经脱了外袍,只穿着里衣,裤子松垮得挂在胯上,上衣敞开,露出紧实的肌rou,赤脚踩在地上,面无表情地低头注视着蹲在地上的人。
”王。。。王爷。。。“十七连忙跪下,脊背伏得极低,景琛没有说话,十七垂下的头颅使他只能看到一双赤裸的足尖。
两个人一站一跪,好像一种无声的对峙,夜风吹响屋檐上挂着的风铃,在这浓黑的夜里像是一阵祷告的低语。
”进来。“
十七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听到景琛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他撑了撑发麻的手臂,看到眼前的赤足向一边走去,他不敢耽误,连忙起身跟上。
十七跟着景琛进了屋,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很大的浴桶,四周的烛台上点着蜡烛,烛影摇曳,景琛站在其中,背影的轮廓笼罩着一层光晕,生出绵密的孤独。
”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我更衣。“
景琛背对着十七微微侧过头,十七朝他一步步走过去,停在他身后,伸出手,抓着散到两侧的衣领慢慢把上衣脱了下来。
上衣很丝滑地滑过景琛的身体,十七把它简单叠了一下后放在了旁边的衣架上,放好后他走到景琛面前,有一些犹豫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裤腰。
景琛垂眸看着他,看他颤动的睫毛和僵硬的手指,腰侧传来一阵细细的触感,裤子从胯上落下去,十七就看到了埋在草丛中的性器,他慌乱的转开视线,半跪在地上,手中还抓着裤腿停在景琛的脚踝上;景琛没动,他也不敢动,僵持许久,十七试探地伸手握住景琛的一只脚踝,冰凉的触感沿着他的指尖传向四肢百骸,他轻轻向上使力,景琛就借力抬起了脚,另一只脚也是如此,十七拿着脱下的裤子走向衣架,然后听到了身后的一阵水声。
景琛把身子浸在水里,水面没过锁骨,他看着站定在衣架前的背影,抿起嘴角,困囚在心底的爱与恨激烈地翻涌,却在冲破樊笼的前一刻化作密密麻麻的心疼。
“过来。”
十七几乎是一指令一动作,僵硬地走到景琛身后。
“按肩。”
景琛头靠在木桶边缘微微仰起,闭着眼睛。
十七双手抚上景琛的肩头,微微用力地按了起来。
手下的皮肤光滑紧实,十七不敢分心,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
“三天后,太子设宴东宫,”许是按得舒服,景琛的语气慵懒放松,“他特意强调,要带着你去。”
十七的手微微一顿,不过只一瞬就恢复如常。
”不过我拒绝了他,“景琛甚至露出一个微笑,”我不带你去。“
听到这话,十七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王爷!“他跪在了浴桶边上,景琛一偏头就能看到他,听到他哀求的声音紧张到颤抖,”求。。。求您,求您带我去。。。“
景琛用力闭上了眼睛,想起白天景旸说的话。
”随便你带不带他来,不过他想我想的紧,要是知道见不到我,跟你哭鼻子,你可别心软啊。“
景旸嘲弄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十七一声声的哀求像耳光抽在脸上。
”起来!“
十七哆嗦着站起来,景琛长臂一展,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溅起的水花洒落了一地。
景琛盯着他的眼睛,咬牙说到:“既然你和景旸两情相悦,我实在不好意思拆散你们,你不想在我这里,我把你送回去就是了,委屈什么呢?”
“不。。。不是。。。”十七抓着浴桶边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他第一次主动看向景琛的眼睛,“我。。。我想留下来,我想留在这里!但是。。。但是。。。“
景琛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想要叫他闭嘴,他不想听到下半句——
”但是我要去见太子,求求您让我见太子。。。“
十七的头又低下去,然后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松开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景琛自嘲地笑起来,”你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觉得看我这样,这样挽留你,很好玩是吗?“
景琛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