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拉着奴隶到门口周九玉被丰城拉了一下,停在原地,又听到君意风被打的痛吟,死死地攥了一下丰城的手。
最终,
转身,
拦下了木杖,他不能让他...哥将来后悔,若是君意风出事了...
他沉声艰难道,“家主,我们各退一步,我收回那个要求,您也别让我联姻。”
周承正喘气,平息,“呵...”
“这是我的底线。”
他倔强地直视周承正,不服输的表现明明白白。周承正看着长大的周九玉,恍惚当初小小的人,又听到地上人的呻吟,良久,松开了木杖,没发一声,抬步上楼。
*
周家的这个年,过不好了。
周九玉让管家带君意风看伤,嘱咐不能出事。
他哥是多精明的人,不打丰城,不迁怒其他人,反而惩自己的私奴,他在用这种方法让周九玉低头,一旦君意风出事,他会怎么样...周九玉不敢想,就是利用这种心理——周九玉不敢让他的亲哥哥留下一辈子的悔恨。
安排下去后,望了一眼幽深的二楼,抬脚离开,声音一丝哽咽,“丰城,膝行跟上。”
丰城哑声道,“是”
*
周承正坐在黑漆漆的地上,书房没开灯,落地窗外的山林幽深,他心里痛涩。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打了小玉,羞辱了意风,用他家主的威严做了所有让他痛苦万分的事。
他不愿,但他必须这样做。
丰城对小玉再重要他都可以不管,但小玉不该想让他上家谱。
一个奴隶冠周家的姓,做周家的主人,这绝对不可能,他是周家家主,这种触碰周家铁律的事,他再怎么偏心弟弟也绝不能松口。
周家不需要改变,在这种时代,一变,就分崩离析了。
*
丰城手有些发抖,拿着冰袋给人敷脸,他心情沉重,动作放的很轻,但主人皮肤娇嫩,脸上异常红肿。
回到两人的住处,没有其他人,周九玉一下子泄了气,从沙发滑到地上,用力地抱住了丰城,声音郁闷,“丰城,我想让你...”
“主人!”丰城大声一喊,截下人的话,眼中湿润,他猜到了,但他打断了那太过沉重的话语,“主人,奴活着,是卑贱之身,奴死,是您的随葬。主人,丰城只是个奴隶。”担不起太多了,承受不起,更是不能再让您付出了...
周九玉眼泪落到奴隶的背后,顺着衣袍滑入地毯,昏黄的灯光照出温馨的场面,两人相拥,难舍难分。
*
除夕夜,万家灯火圆满团圆之时,周宅笼罩着一层浓雾,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表达过节的喜悦。
君意风处理好伤已经是三个小时后,进入书房时,看到就是一个黑影抱腿坐在地上,背靠书桌桌腿,头埋进双膝。君意风似曾相识,周承正是脆弱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哥哥,但更是周家制度的坚守者,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身份,一旦侵犯周家权威,他都得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君意风突然觉得身上的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轻轻关好门,膝行到人身边,跪伏行礼,“主人,夜深了”
没有回答,君意风就头放在交叠的双手上,静静地等。
一时静寂,却又有一种安详的气氛,那是黑夜携带的魅力,可以撬开坚硬的外壳,可以侵入禁闭的内心。
远处烟火升空,转瞬即逝,新年的钟声飘渺到耳畔。
“对不起”
一声更为轻微的话语响在黑夜里,混在烟花绽放的精彩里,但君意风依旧捕捉到了,于是泪便忍不住流下,他不忍,周承正就应该是唯我独尊,脚踏万物的王者,永远不能低头,不应该低声下气,迅速爬到人脚边,做狗态,用头蹭上人的西装裤。
却一下被拥入宽阔的怀,“别恨我,别恨我,别恨周承正...”
君意风心疼,他的主人,周家家主,哭了,像个无助的孩子,埋在君意风的颈窝哀求。
青衣男子抬臂回抱,“奴不会的,永远不会。”
周承正抱着人落泪。
许久,便忍不住哭出声,“我打伤你了是不是,肯定很疼,我也打了小玉,你们肯定都很疼。”
“不疼的,医生看过了。”
周承正的心沉在地狱似的囚笼,他害怕,怕君意风对他心生怨怼,怕周九玉再不认他,“意风,别恨我,永远不要,我...”
“不会,不会,主人,奴不会的,二爷也不会。我们都明白您的。”明白您的话是作为周家家主的责任。
接着便是一声压抑的轻叹,像烟,飘忽易散“...小玉他,他叫我家主,他怕是再也不认我了”周承正的哭声是隐忍的,这辈子只在这个私奴面前哭过,上一次是很多年前被夺权,怕保不住身边人的命。
“二爷懂您的...”
周承正死死抱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