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苏茉继续说:
“后来,我一直在等,等他主动跟你说我们在交往的事情。被最爱的人给予致命一击,我想那时候你的表情一定很Jing彩。可我足足等了一个月,他竟然都毫无动静,呵。”
苏茉的目光充满嘲讽,“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为了逼他,还浪费了我好一番心力。”
谈欢了然。
难怪了,时景深当时对她坦诚,就是因为苏茉对他的忽冷忽热,让他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所以来找她求教来了。
原来这也在苏茉的计划之内。
说到这儿,苏茉朝谈欢看过来。
“谈欢,你说你把我当朋友,你少装了,你要是真拿我当朋友,会做那场局把时景深睡了么?”
谈欢扶额,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我应该自怨自艾,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然后给你们送上祝福才算是拿你当朋友吗?”
她是真的不明白,苏茉到底哪里来的立场,到现在还理直气壮地指责她?
疯子,她周围一堆的疯子,所有人都是疯子!
“实话说,如果在你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告诉我这件事,我是会祝福你们的,可你瞒了我整整一个月,苏茉,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苏茉冷笑着打断谈欢的话,别过脸,不再看她。
“你和时景深睡了,从时景深来找我分手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一次的计划宣告失败。但我知道你最厌恶什么,不能抢走你男人,那就让他一步步变成你最厌恶的人,也足够你痛不欲生。”
顿了顿,苏茉自嘲一笑,“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出现那个叫唐泽的男人,我本来想利用他挑拨你和时景深之间的关系,结果他的存在反而刺激了时景深,让他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清晰,我的计划一步步失败。”
这一次,谈欢沉默了很久,半晌后,她笑了出来。
“茉儿,你骗我。”
她突然改变地称呼让苏茉眉心一跳,闻言更是皱眉,她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她:“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如果真的没有,你不会跟我说这些的,你的每一个字都向我传达着一个信息——时景深爱我。你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你的恨支撑你完成复仇,但面对我,你仍然存了一份不忍。你希望我能接纳时景深,你希望我身边还有一个人能陪我。”
“不是,我没有!你少自以为是!”
苏茉大声地反驳,可她的反驳在谈欢这里更像是欲盖弥彰。
谈欢莞尔,困扰她许久地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虽然,以后她们的友谊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但至少让她知道,她曾经的真心并不全是垃圾。
也许这就是人性,极致的恶之下也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善意。
谈欢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从包里翻出了那份文件,递到苏茉面前。
“你毁了谈震,毁了我的家,那我也送你一份大礼,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你看了就知道了。”
谈欢把那份文件放在床头,转身离开。
“苏茉,最愚蠢的人,是你。”
谈欢走出病房,时景深这一次终于不再沉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喉结几经滚动,才艰难吐出几个字:
“欢欢,对不起……”
显然方才病房里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连苏茉都能看明白的东西,他竟然醒悟得如此之晚。
谈欢转头,嘴角保持着温柔的弧度,“景深哥哥,你说什么呢?”
时景深心头一梗,四肢僵硬的一瞬间,谈欢把手抽了回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没有怪过你,但是接下来的路,我得自己走。”
谈欢转身,往谈震的病房走去。
时景深伸出去的手一点点垂下,闭上眼,苦笑出声。
而身后的病房里,依然传来苏茉癫狂的尖叫:
“这不可能!不可能!谈欢!谈欢你回来!你给我说清楚!我才不相信这些!你骗我!”
时景深抿唇,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她走了,也不会再回来了。”
苏茉捏着手里的文件,也不顾挣扎间伤口崩裂,只是双目死死地看着时景深。
“告诉我,这是假的,你们在骗我!”
“骗你的人,是你的母亲。”
时景深眸光同情,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是谈震的女儿,早在当年,连同你的母亲,可能都被我爸处理了,你活不到现在。”
白璧和云姝最好的朋友,哪怕是看在云姝的面子上,他爸也不可能让白璧受委屈,更何况谈家和时家素来是世交。
他爸只是这些年洗白了,有娇妻在怀,对别的事情都没了兴趣,所以看起来平和好说话,但他要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