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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患上了某些词汇的ptsd。
比如开学后我要出校和白夜见面,室友随口一句“又去找你哥啊”,我都要紧张半天。
再比如我因为白夜叫了我“乐乐”而和他发脾气。
这是我唯一一次和他吵架。
白夜被我突然的爆发弄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让我叫你乐乐吗?”
我冲他喊:“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条狗!”
他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那就别叫我乐乐!”
白夜欲说点什么,我背过身不看他,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他再叫我乐乐,不想记起我的身份,不想被提醒我在和我的亲哥哥乱lun。
当然最后我还是向他道歉了,像一只真正的小狗那样,摇着尾巴,扒着他求和。
他忧虑地看着我:“小墨,你最近不太对劲。”
“没有啊,我很好。”我对他灿烂地笑。
他摸摸我的额头:“学习压力很大吗?”
“不大。”我又撒谎了,我是逃课来见他的。
新学期开始,我变得越来越不爱去上课,即使在课堂上注意力也很难集中,我总是在焦虑,却又搞不清在焦虑什么。
我百般缠着白夜,他空闲的时间几乎都拿来陪我了。进入三月后天气转暖,植物焕发新绿,白夜提议带我出去玩玩,无论是郊外踏青,还是市内的游乐园。
我一一拒绝,只想和他待在酒店里,一进屋我就会把所有窗帘都关死,哪怕大白天房间也被遮挡的一片昏暗,白夜纵容地抱着我,接吻,做爱,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但他并不赞成我总是这样,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我:"你之前没这么宅,为什么不想出门?"
我只好说:"我怕碰到岳逐。"
他笑了:"放心,我能来见你,就不会让他碰到你。"
我依然缩在他怀里,他怜爱地亲我的脸颊:"抱歉让你这么不安。"
我没有特别恐惧岳逐,从白夜的态度来看,仿佛事态的进展都在他掌握之中,我怕的是被别人
看到我和他在一起,X市离家太近,万一在街上遇到妈妈的朋友,或者是曾经见过我哥哥的什么熟人,我就完了。
我生日那天是在寝室里过的,室友们相当热心,他们悄悄给我买了个蛋糕,我点了一堆烧烤饮料请他们吃,后来隔壁寝室的人也蹭过来,大家打打闹闹的,我的脸上和头发上被抹了好多nai油。
玩到快要熄灯,我接到白夜的电话,我们平时经常通话,我没当回事接起来,白夜说:"小墨,你下楼,我在你宿舍楼门口。"
我吓得魂都飞了,急忙用水洗了把脸就跑下去,白夜戴着棒球帽,低调地站在路灯下,我跑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在我头顶上摸了一把,发现是nai油,问:"有人过生日?"
"同,同学过生日。"我搪塞。
他没再说什么,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给你的。"
是一部iphone4手机,今年最热门的电子产品,价格对于我们这些学生来说更是可望不可及,我们班只有几个家里很有钱的同学在用。
我呆呆地接过来,不明白他的用意,他说:"补你的生日礼物。"
"这……太贵重了。"
"还好。"他说。
我咬住嘴唇,害怕一不小心说漏嘴,今天就是我的生日。
对于这种冥冥之中的天意,我真是又爱又惧,这也因为血缘关系而产生的巧合么。
白夜见我不说话,问:"不喜欢?"
"没……很喜欢。"我却无法正常表达。
他整了整我的衣领,"你过生日的同学是男生?"
"……是。"这里是男生宿舍楼,难道他忘了。
他皱皱眉,手指在我唇上迅速揉了揉:"别玩得太疯。"
"知道了。"
"那我走了,就是来看看你。对了,你明天有空就看看新闻。"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咂摸着刚才他那句话。
他是在……吃醋?
第二天我得到了一个更令人喜悦的消息,那就是神月会所被查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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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会所作为提供卖yIn的场所被警方查封,而它的老板岳逐则上了通缉令。
这时我才真正了解到岳逐是一个多么可怕危险的人物。他的产业不仅有神月会所,在X市他还有七八家夜总会洗浴中心地下赌场,组织卖yIn只是他众多业务之一,其他的还有涉黑涉毒,贿赂官员,强迫他人性交易等等等罪名。
照片上的岳逐还是黑发,样貌年轻,谁能想象的到这样一个眉目斯文的青年血管里流的都是邪恶肮脏的血。
陪在这种人身边,想必每天都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白夜,我的哥哥,他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到底过着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