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远关掉电脑，做了个深呼吸，在“去冲凉水澡”和“手/yIn”中选了前者。
夏天的冷水也并不太凉，谭明远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禁欲半年，听学生喘的音频都能硬，真出息了啊谭明远。”
他用钉钉上课一向等所有学生都退出会议再关掉软件，以往，学生们不到一分钟都退完了。
今天却有个学生一直没有退出，他正想出声询问，却听到了那样的对话。
上网课真不方便，学生在那头干什么都不知道，睡觉、吃东西、打游戏的大有人在，今天这个居然做出这种事！
谭明远走出浴室，在待办里添上了“检查苗南越检讨”一项。
苗南越怒目而视唐南森：“都是你！我听网课都很小心地把麦关掉的！一定是你拿我手机时碰到了！”
唐南森也头疼：“没有人想发生这种事的。你那个老师人怎么样？好不好说话？”
“这和好说话不好说话没有关系！”苗南越又委屈又害怕，“这可是男神老师谭明远啊，让他知道了这种事，我以后还怎么见他啊？”
唐南森面色一变：“你喜欢他？”
“……我觉得他很厉害。上学期他带我们统计，刚博士毕业，年轻、帅、挂科率高，喜欢他的人不少，害怕他的人也多。这次被他逮到，成绩肯定完蛋了。关键是，我没脸见他了啊。”苗南越丧着脸解释。
“你喜欢他。”这次是陈述句，“崇拜是喜欢的另一种表述方式。”
“……”苗南越没有否认。
唐南森叹口气，拍拍他的头：“行了，问问你男神老师，检讨有什么要求，我替你写。”
苗南越稍稍高兴了点，露出个笑脸：“哥你真好！”
打了又删删了又打，联系人为谭明远老师的微信聊天界面上还是只有上学期刚开学时对方发过来的通过验证消息，苗南越看着那句“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和空空荡荡的输入框仰天长叹：“这可怎么开口啊！”
“爱你在心口难开吗？”唐南森抱臂倚墙，看着他纠结了半天还没发一条消息，不爽地说。
“你闭嘴！”他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试探：“谭老师，我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定会认真检讨，绝不再犯。只是请问，检讨交给您之后，平时成绩您能宽容点吗？还有，检讨书发给您电子版比较好吧？”
他生怕勇气溜掉一样迅速点了发送，发完就闭上眼把手机丢到唐南森怀里不敢再看。
苗南越刚丢过去就听到叮咚的消息提示音——对方秒回。
唐南森念出来：“先写检讨，再谈成绩。周日前交给我电子版，开学时交给我手写版，要字迹工整，态度诚恳，不少于1000字。”
苗南越：“我死了。”
谭明远，在待办里“检查苗南越检讨”后面添上了周日和开学两个日期。
苗南越把一千字的检讨托付给他哥以后就撒手不管了，像是根本没有这回事似的。他又一次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只要不去想，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它的后果也不需要自己负责——这是他从小到大的生存技能了。
一直到周六晚上，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才想起来去看看唐南森写了多少字了。
唐南森抱着笔记本打着字逗他：“哟，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别闹，还差多少？早点写完早点发给谭老师，省的他到时候催我我还得挨骂。”
“快了，差两百来字，结个尾就差不多了，今晚一定能给你交上。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别担心。”唐南森揉着他的头发放低了声音说。
苗南越也很困了，打着哈欠回了自己屋，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谭明远也在将要睡觉的时候收到了“苗南越”发来的文件，在“立刻打开看”和“明天起来再看”中，他又一次选择了前者。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这份检讨花一半的篇幅仔仔细细地描述了整个事件，表面上在认真作检讨，实际上字里行间都在为自己开脱，还用那种强/jian犯为了摆脱罪名诬赖女人的一贯口吻反咬一口：“……谭老师，您也听到了，我还是处男。事实上，我连小黄片都没有看过几次，手/yIn这种事更是从未做过，更别说口/交了。如果不是对方引诱逼迫，我是绝对不会在听课时做这种事的……”
整个过程被毫无必要地描写得太过详细，仿佛那香艳的场景就在眼前。这如同小黄文的半篇检讨让谭明远回想起前日听到的诱人音频——清亮的嗓音、带笑的喘息、粗鄙的调戏和被哄骗着享受性/事的少年。人类卓越的联想能力又让他仿佛看到了少年羞涩的神情、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的睫毛、邀人品尝的红唇、Jing致的锁骨、凸起的两粒ru珠、白软的腰肢和屁股、还有那引人深入的浅红色小/xue……
然而，剩下的半篇检讨，一半用来花式表达尊敬和喜爱之情，仿佛在说：“您真的是我最尊敬最喜欢的老师，一向不会对学生过分苛责，您肯定不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