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沂水楼是自家开的,酒水给你免半。”见一拉着贺天,大跨步朝里走去。
“既是自家开的,为何不免我酒水?”
见一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酒量好的很。咱这是小本买卖,可经不起您折腾。”
贺天轻笑,“让我瞧瞧,呵,都是狐狸啊。”
“可别瞧不上狐狸啊,我们这儿的歌姬可是一绝。”
三两声拨弦之音一出,整个沂水楼都安静了下来。纱幔被掀开,一白衣歌姬坐于台上,若出水芙蓉。素手纤纤,轻拢慢捻抹复挑,似蜻蜓点水而泛起的阵阵涟漪,撞入众人心间,一时听得如痴如醉。
“不过是使了些小术法。”贺天喝了口酒。
见一不屑,“你不喜欢,但总有人买账。”
一曲终了,台下的喝彩声不绝于耳。
见一在心头暗暗算了会,眉开眼笑,“今儿又能赚好些银子!”
“恭喜老板,不知我这酒水钱可否免了?”
“亲兄弟明算账。”
贺天耸耸肩,忽的偏头,一枚银针擦着耳鬓射在墙上。
见一立马起身,抬手扬起纱幔,将剩下的银针尽数卷落。
“祖宗!您又惹了什么人?要打去外面打,别拆我的楼!”见一推了把贺天。不推不要紧,这一推,刚站起来的贺天差点倒下去。
“你不是喝醉了吧?”
“不是。”贺天扶住额头,“那歌姬有问题。”
台上的歌姬放下琵琶琴,朝着贺天盈盈一笑,竟是化成一条白色巨蟒,蹿了过来。
“靠!别拆我的楼!”见一痛心疾首,拉着贺天久跳窗。沂水楼临江,跳下去应当死不了。
那巨蟒见状,也向窗外蹿去,却被一团烈焰逼了回来。半空中,展正希踩着赤焰扇,手里拎着惊魂未定的见一。
贺天早已化成蛟龙逃走。巨蟒并不想与整个涂山为敌,悻悻地逃走了。
“赔钱!一定要叫贺天赔钱!”见一愤愤地挥着拳头。
这边,贺天已经逃到了濯山。他从湖里探出头来,化成人形,却倒在了岸边。贺天轻笑,想他方才还在嘲笑那小术法,没想到自己便中了招。这术法狠毒,邪火烧得他神智不太清醒。真的歌姬怕是已经给巨蟒吃了,否则那巨蟒也不会习得这涂山的媚术。
稳了稳心神,贺天跳进一眼冰泉。半晌,那湖水已有些泛暖,待在里面也无意义。一转身,却见远处的石头上躺了一只火红的狐狸,睡着了还吐着舌头,毫无防备心。因他化为原形后气息骇人,这处已无其他妖物,只剩下这只睡得跟猪似的狐狸。
莫关山正在睡梦中,却忽然被抓住了后颈,惊恐地挣扎,抬头,是一个黑发的男人。
男人身形有些凌乱,气息也不太稳,抿了抿嘴,问道:“小狐狸,会化形吗?”
莫关山心中警铃大作,他摇头,使劲地摇头。
哪料那男人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一股汹涌的妖力窜入体内,他竟不受控制地化成了人形,一头红发如瀑,落在那人怀里。贺天轻笑:“我给了你百年妖力助你化形,你帮我个忙可好?”
莫关山汗毛竖起,抬腿就要跑,贺天却化成蛟龙,将小狐狸圈住。
完了,完了,要被吃掉了。莫关山身心俱死。
贺天将小狐狸掳进一个山洞,抬手就封死了洞口。洞内见不着天光,莫关山坐在那人腿上,而那人全身烫得骇人。
“你你你要做什么……别吃我好不好,我才活了几百年……”
小狐狸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单纯得很,只是害怕的抖着身子。贺天忍了忍,俯身亲亲他的眼角。已经哭了。
“莫怕。你叫什么?”
“莫关山……”
不知过了多久,莫关山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变回了狐狸,被贺天抱在怀里,全身都酸软得不行。他不记得被那蛟龙折腾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了?”
莫关山一听到那只蛟龙的声音,就浑身发抖。他蹬了蹬腿,却被抱得更紧。
“可是生气了?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贺天温柔地在他头上落下一吻。
莫关山趁机给了他一脚,“快把我放下来!”
贺天也不恼,在莫关山脚上蹭了蹭。
“不行,你身子还没好,我抱着,给你渡妖力。”
莫关山闷声哼哼,“混蛋。”
“嗯,我叫贺天。昨天忘了告诉你了。”
小狐狸扭过头,不想搭理贺天。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小媳妇了。”
“什么是‘小媳妇’?”
“同我做了昨天那事后,你便是我的了。”
小狐狸不安分地挣扎,“那是你逼我的。我才不是你的。”
“你乖乖休养,我就带你下山。你没踏入凡间过吧?”
小狐狸眼睛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