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程云昊手指滑过平板,高天龙赫然看到郊区的一栋小公寓,还有高景行出入公寓的身影。
“老爷,查到少爷的行踪了。”
高天龙欣喜若狂,他激动地拍着床沿:“快!快去把景行带回来!”
门外窃听的姚芹立刻躲进卫生间,汇报高景行。
“小少爷,情况不妙,老爷知道了你还活着,已经派保镖去找你了。”
“好,谢谢你。”
凌乱的家里,高景行只收拾了生活必需品,来不及通知宇寰了,在计划完成之前,他绝不能暴露。
他打开抽屉,暗格深处放着一把手枪和一个匕首。这是宇寰留给他防身用的,还教了他怎么拉保险栓,怎么开枪。不过这是法治社会,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他绝不会动用武力。但他还是收起两样武器,在身上藏好。
车疾驰在马路上,车流凝固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
高景行能敏锐地感觉到,有一辆车穿梭在车流中,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直到和自己并排——源头就是旁边那辆间隔不到五米的车。
隔着车窗,他依稀看到驾驶座的身影有些熟悉。对方同样转过头,目光如刀,他回视前方,镇定如常,但心中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最后几秒红色数字跳完,他先人一步猛踩油门,车飞驰而去,同时他盯着后视镜里那紧跟其后的车。
驾驶员的脸在后视镜里清晰起来。他认得他,父亲身边的保镖。
路上的行人自觉闪开,高景行猛打方向盘一个甩尾,拐进一个岔路口。
这里人多眼杂,适合隐蔽。
眼看前面的小轿车停在街角,程云昊下车,走上前却发现车门大开,而车里空空如也。
他立刻环视四周,繁华的商业区人流如织,他一时很难捕捉到高景行的身影。
高景行混迹在人群中,两旁华服商品琳琅满目,年轻男女来来往往,他随手摘下门口模特头上的帽子,又扯下橱窗的风衣披上,不忘撒下一沓钞票。
背后还有几个脚步紧跟不舍,看来他们四面八方布下了天罗地网,高景行加快脚步,却甩不掉身后的尾巴。忽然,他脚步一顿,面前竟然走到一个天桥。天桥上人烟稀少,也就是说,他如果上天桥,必然暴露。
然而不能回头,因为身后全是守株待兔的。
一声枪响划破空气,震耳欲聋。人群立刻爆发sao动,四散而逃。高景行心中一惊,怎么突然会有枪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趁这个空当立刻穿过天桥,一晃神的功夫,待保镖们回过神来,已不见高景行的踪影。
他们对看一眼,分散开来四处寻找。面前的光线忽然遮住,程云昊抬头,对方一拳挥来,他还未反应过来,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黑影俯身而下,他瞪大双眼,头皮一麻,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确定跟踪解除,高景行才摘下帽子脱下风衣,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那蹊跷的枪声从何而来?好像是有人为他解围。总之此地不宜久留,他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上,柯宇寰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高景行紧紧攥着手机,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神不宁,手心沁出汗来。宇寰下落不明,他不能抛下他,一个人远走他乡。
司机扭头问他:“去哪?”
先找个栖身之处,熬过一晚再说。
“环球投资管理公司。”
环球投资是他刚刚创业时,用积攒的资金成立的风投基金公司,专门用于投资,不过因为不归于高氏集团名下,所以没有人知道背后的股东是谁。高景行的Cao盘室也在这里。
今天下午就是股票收盘时间,他必须盯梢。
五光十色的电脑光线穿梭在昏暗的房间里,乍一看,不像是股海Jing英在运筹帷幄,而像是网瘾青年在发烧开黑。
一个身影的驾临,凝聚肃然氛围。暗色的电脑光线衬得高景行愈发清冷,像置身在隐形的玻璃罩里,自带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无可挑剔的五官外形又让他像冰封的雕塑,满室喧嚣异彩都因着他寂静明净下来。
Cao盘手们纷纷起身问好:“高总。”
高景行对他们淡淡点头,一个Cao盘手想为他让出位置,高景行抬手不必,双手撑着桌面,微微俯身观察电脑上的盘面。
“下单,放量,拉跟风盘。”
他向来言简意赅,说一不二,下属们都很喜欢他雷厉风行的作风。
绿色的K线图不断变动,像心电图一样跌宕起伏,生死一线。开盘后,股价一路攀升大涨走高,甚至放量拉出大阳线。
收盘前夕,一度冲上涨停板,购入此股的人大获全胜,赚得盆满钵满,高景明虽然狠赚一笔,但禀性难移,还未还清债务,便拿着赢钱去花天酒地,很快,又挥霍一空。
一旦尝到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高景明以为炒股就是如此简单,林天南那个老古董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故弄玄虚,反正随便买买就能不劳而获,一本万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