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翎峰虽小,但是师兄弟相处还是很和睦的。天洲峰很大,所有人知道他是一个外门弟子,不愿和他多说话。
说是在干活,真的就是在干活了。
三千台阶,打扫房间,砍柴烧火做饭,这简直把人当驴使唤,好在顾庭曜天生就有偷懒的本领,不至于累死。
经过他这一个月的打扫,逐渐摸清了天洲峰的地形。
天洲峰是云顶剑派最大的峰群,虽然说只是一座山峰,但是群山峻岭连纵,占地面积近有万顷,比得上中等大小的门派了。
除了办公的礼堂,还有六位长老仙君长住在这里,各自的宫室互不相连。
顾庭曜最喜欢去距离最远的一座宫室,因为那里安静且没人,可以无限摸鱼不被发现。
“哎,这上面还有题字。”顾庭曜扛着扫把,放下水桶,对着写有飘逸字体的牌匾,冥思苦想了一番:“宫……助……像。”
他灵光一现:“不对,应该是从左往右读是:像助宫。”然后得意地摸了摸鼻子,自我吹嘘道:“文化人就是厉害,没办法。不过读起来怎么像,像猪拱。”
宫室旁,郁郁葱葱的仙树井然有序地对应排列,中间留下一条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小道,树枝上蓬勃展开的大片白色花海互相交织形成拱门状。
风吹动时,落下巨大的繁花盛幕,整座宫殿被白色的花海包围,天与地白茫茫一片,下了一场温暖的永不会融化的雪。
顾庭曜在外头撒野玩了一圈,爬树摸鱼,一个人玩实在没意思,翘着二郎腿,躺在宫室的走廊闲得无聊,于是大着胆子想进门去看看。
毕竟他曾一个月来了七次,连着在宫室外扫了三天的地,从来没见过有人来,也没看到过人影,他怀疑这里根本没人。
顾庭曜拎着桶小心地敲门,喊了几遍仙君,没人回应,于是自己推开门,心想千万不要倒霉碰到啥性格古怪,动不动打打杀杀的角色。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木桶戴在头上,先让扫把捅进门,屋子里没有反应,才做贼似的探头探脑。
“像助宫”内恍若现代建筑一般,入目是一片高明度的白色,房梁墙壁的壁砖闪烁着冷冽的银白色金属光芒,地面是一整块未切割的通体玉石横铺,扑面而来一股寒气,明明外头是炎热的六月,这里却犹如冰库一般。
冰天雪地中坐了一个黑发白衣的仙君,只瞧其侧脸就知道他长得惊为天人,周身散发出的气质和凡人格格不入。
顾庭曜连忙鞠躬:“仙君,我是来打扫的,如若冒犯,请责罚。”
……
半晌,除了他自己的回音外就没有别的动静,那人连动都没动,置若罔闻。
顾庭曜好奇地走近,在仙君眼前晃了晃手,又喊了几声。
方才弯腰细细打量,泼墨的长发倾泻至台面,面如玉盘,睫毛如鸦羽一般,眉眼如画,薄唇紧闭,好似天上月不可亵玩。
顾庭曜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喘,生怕惊动了这位玉琢的仙君,轻手轻脚地离了一定的距离。
他才捂着胸口深呼吸,心想:这他妈才是神仙啊,长得也忒好看了,已经能想象到广寒宫的嫦娥了,估计也就这样了。
这要是我的攻略对象就好了,我宁愿给他养兔子,做月饼,砍一辈子的桂花树。
细弱的白色雪花瓣趁着穿堂风吹过未关好的门,卷进了房内,淡雅的花香四溢。
一朵花瓣摇摇晃晃的飘在白衣胜雪的仙君上方,顾庭曜抬手接过,花瓣含羞在掌心打卷,捏起手掌。
他轻手轻脚地拎起装备,关好房门,翻手将花瓣零落在尘土中离去。
因为不能随意出入天洲峰的缘故,顾庭曜没法和秦小小联系,课堂旁听又做不到,等级指令不够连藏书阁都不能进去。
顾庭曜想大概这就是惩罚吧,哪也不能去,直接软禁在天洲峰,果然不是主角的命不能干主角的事啊……
中午,在主殿的厨房,鲜少有人来此地。
“喂,快去做饭啊!”穿着道服的邱文泽翻着白眼,鄙夷道:“……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另一人捂嘴笑道:“就是,既然是外门弟子就应该早点认清自己。”
曹滢嫌弃道:“底层人就要做好底层人该做的事。”
“赶紧趁早回家吧,穿着和我们一样的道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天洲峰都是打杂的呢。”
课业结束后,一行人一唱一和的看着笑话,气氛融融,好不快活。
顾庭曜抑制住拳头,皮笑rou不笑的从他们中间走过,心里想给他们甩二百个嘴巴子。
这群狗屎早就过了练体期,进入筑基期,可以辟谷修炼了,还非要整得那些有的没的,山门里不让吃荤,就扯素的,今天吃薏米百合羹,明天吃杏仁豆腐。
都吃大便去吧!
话虽这么说,样子还是要做的。
“多谢师兄,师姐的教诲,晚辈铭记在心,这份叫花鸡是进献给各位的。”
顾庭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