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该回房间了。”
倚在窗户边吹风的于其然一边点着头,一边不为所动。
“其然?”
搭在窗边的手被一双更大更温暖的手掌包裹,如暖炉一般的温度从手背传导上来。于其然转过头,视线在医生的胸牌上停留了一秒,而后仰着头认真说道:“霍思阳医生,你再这样我就要举报你性sao扰了。”
“抱歉。”霍思阳笑了笑,收回双手插在白大褂两侧的口袋里,“已经快到睡觉时间了,其然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护士那边我很难交差啊。”
想到那群无微不至、无所不在的护士,于其然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在首次自杀失败后,他几乎像被看犯人似的被那群护士们盯了整整两个礼拜,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放风娱乐,总有那么一双眼睛在暗中悄悄地窥探,就连上厕所时间长了几秒,都会有虫立刻敲门询问。
那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于其然一度觉得就算自己没病也迟早会被他们盯出病来。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霍思阳求助,什么撒娇卖萌装哭求安慰,无所不用其极。
好在霍思阳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努力,以自身职位做担保成功劝退了一众比幽灵还可怕的护士。
虽然有利用对方感情的嫌疑,但是……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嘛。
迫于压力试图服软但又拉不下面子的于其然乖乖牵着医生的袖口回到房间,在床上躺下时他感到大脑一阵阵的眩晕。
难道是这几天坚持吹冷风有效果了?感冒还是发烧?
于其然暗自窃喜,表面上却还保持着乖巧的模样,“霍医生晚安~”
“晚安。”霍思阳低声回道,他关了灯,离开房间,隔着可视窗又看了一小会儿才转身离开。
深夜。
霍思阳在闹钟的提醒下缓缓睁开眼,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因长时间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查房的时间到了。
霍思阳尽力收敛着鞋跟撞击地面产生的脚步声,他走到于其然的房门前,慢慢按下把手推开门。
作为雌虫所天生拥有的优秀视力,使他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视物。
似乎是察觉到了雌虫的视线,躺在床上的小雄子微微皱起眉头,睫毛也在不安地颤动,他的身体以面对房门的方向侧躺着,右腿压在被子上,身上的衣物随着睡姿的变化向上卷起一些,露出纤细的腰肢和脚踝,白嫩的肌肤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霍思阳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强忍着移开视线,慢慢靠近于其然想要为他盖好被子。
努力转移视线注意力的霍思阳并没有发现于其然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于其然拉住,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体温昭示着此刻于其然的状态并不正常。
“其然……”霍思阳的声音都带了点颤抖,几乎是瞬间他便意识到对方这是进入了易感期,通常来讲这种情况只要打一支抑制剂就能解决,但现实往往没有那么简单。
处于易感期中的于其然并没有释放信息素,这很不正常。
霍思阳反手轻轻握住其然的手,他俯下身,一边柔声安慰着对方,一边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想要按下呼叫键。
“呜……霍医生……”于其然看到他的动作立刻便联想到了那群可怕的护士,忙不迭伸长胳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双眸水雾弥漫,声音格外怯弱娇软,“不要喊他们来好不好,我只想要霍医生陪我……”
面对其然的撒娇请求,霍思阳显然拒绝得很困难,他张了张嘴,干涩的声音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打断。
“我好难受,不舒服……”在身体燥热的反复折磨下,泪珠从于其然的眼眶滴滴滚落,啪嗒啪嗒地落在衣襟上,晕开一抹深色。
听到其然的话霍思阳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攥住难以跳动。关心则乱,他游离的目光终于还是对上了其然的双眸,脑海中的理智之弦瞬间绷紧到极限。
对方的目光带着朦胧的诱惑与示弱,圈在他脖颈上的手臂用力向下压,霍思阳几乎没怎么抵抗就弯下了腰。
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酝酿出暧昧的温度。
“霍医生……”略有些干燥的柔软唇瓣几乎贴着霍思阳的双唇微微张合,混着喘息的低喃在夜晚格外清晰,轻而易举钻入他的脑海,蛊惑他的神经。
霍思阳只觉得时间像是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雌虫的优秀五感让他能Jing准捕捉到于其然的每一个细节,大量信息涌入脑中,不断刺激着他的每一个感官,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变得兴奋,空气中的雌虫信息素逐渐浓郁。
在易感期的本能控制下,于其然已经近乎完全失去理智,只懂得本能的表达和求救,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会对一名雌虫产生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帮帮我嘛……”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邀请的话语被吐出,顺着霍思阳的双唇间隙涌入对方口中,像是接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