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青黛任命为御林军统领后,赵晚阑显少见她,又总觉得她在故意躲着自己,以往的那些情谊都烟消云散了去。若说一回也就算了,今日在宫道偶遇,透过宫撵的讳帘看去,那人紧低着头生怕跟赵晚阑对上视线一样。
魏青黛总是跟她若即若离,不愿见她,但每每出宫又总能碰见她。看得到但得不到的心痒化作每晚的夜魔闯进赵晚阑的梦境,就连手中的长枪也劈不开。
“站住。”
魏青黛率领的队伍被赵晚阑拦下,赵晚阑身处在宫撵之上,瑞凤眸轻瞧了她一眼,众人都等着她的一句话。
“娘娘万安。”魏青黛见无法避过选择带人向赵晚阑问安,那双可恨的鹰眸还是没去看她,气的她紧咬住下唇,那回声也是字字气恼:“娘娘不安。把你那差事也停了,护在本宫身旁。”
果不其然魏青黛身后的御林军等也开始疑惑,不敢在娘娘面前无礼用视线对话。魏青黛皱下眉头,想不通她此等行为不知避嫌,但赵晚阑的性子就是如此,抗旨也是死罪一等。与身旁的副卫交代事宜就伴在宫撵周遭,随容妃而去。
行了不过几里路,魏青黛还是低声在讳帘旁念道:“方才人员众多,又免不了一堆闲话。若是等皇上回宫了,该如何交代?”
赵晚阑不以为然,仗着自己凤印在手的气势回她:“说就说去,本宫还能拦住他们的嘴不成?皇上那边自有本宫,再者本宫也已经向她说明,难不成还会治我不忠之罪?”不同与魏青黛的多处忌惮,赵晚阑有恃无恐。她在官场混的久些,甚至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告送官途,畏手畏脚的模样也已经刻入骨子里。
魏青黛便不去回她,无言跟在那轿辇周围,直到轿辇停在了康宁宫前,又被赵晚阑强行拉进内殿里,才卸下设防的心围。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赵晚阑娇小的身姿就钻进了她的怀抱中,像一头刚出生的小鹿畏缩在里面不愿出来。她贪婪地吸取魏青黛独有的檀香气味,那日日夜夜想念的人儿终于能出现在眼前,再也不愿放开。而魏青黛却如坐针毡,也不去回抱她,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处随赵晚阑作弄,引得那小鹿生疑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是不是觉得我在强迫你?”
她还是问了不想面对的话,这人变得太快了,两年时间就从魏长思变成了魏青黛,若不是那相同的气味她真以为是有人替换了她。
魏青黛未回,但是那双不知安放何处的眼眸已经成了答案。两人在山窟相依为命的情谊再也不见了,赵晚阑从不会觉得两年时间能让一人彻底变心,只见到了如今的魏青黛她才明白,那一腔深情全部作废了。
赵晚阑刚想发作,又被这变心的人揽住怀中,她挣扎了一会又停顿了片刻,她听魏青黛说,是两年见证了太多的血雨厮杀让魏青黛有了抵触心理,不习惯与人接近。但对这粗糙的谎言,赵晚阑还是信了她,一次次麻痹自己,任由她敷衍地抱着,再无任何过分的接触。
她只要长思还在身边就好...
等魏青黛离开后,赵晚阑才想起要去张邀月宫中问候。知道她怀胎的人并不多,她也是听了长思的话作为六宫表率去慰问。吩咐了宫人备了补品便摆驾去了。
可刚到这清梧宫后那宫中的落月就像提前知晓了一般,在门口候着。见到她来就敞开清梧宫的殿门引她去面见自家主子。赵晚阑不得不承认的是,张邀月确实是一等美人,一颦一笑都是妩媚非常的女子姿态,不知是不是怀胎的原因,她比平常要嗜睡些,连赵晚阑踱步进来她还在贵妃椅上微憩着。
听闻廊间来人,张邀月不满地抬起眼帘,在见到赵晚阑后恢复了以往媚笑:“姐姐万安。”
她还想要起身行礼被赵晚阑拦下,体恤道:“妹妹身体有恙,何须多礼?本宫着人备了些灵芝仙参你好养护龙嗣。”这是二人第一次私下面见,她不免有些拘束,自寻了对面的木椅坐下。
张邀月道了一声谢意,着落月送进两杯微烫的茶水后,她才表露本意。原本的娇态褪去,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反而主动与赵晚阑摊牌:“姐姐与魏统领一事最近可在宫中闹的沸沸扬扬。”
“妹妹这是何意?”赵晚阑这才发觉她的不善,打量起安然无事的张邀月。
哪知张邀月只是轻泯了一口茶水后,才悠悠说道:“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姐姐若是无意,又怎会在意流言蜚语。”她掐住了赵晚阑的弱点,本来不想与她说裂,如今那人回宫日程加快,她也不得不拿出行动来。
“妹妹说的极是。本宫与那魏统领也只是师门情谊,只不过暗下切磋武艺竟也能传出闲话来。”赵晚阑还真是大言不辞,张邀月也不恼,她顺着赵晚阑的话去回:“那日在假山之后也是切磋武艺不成?”
赵晚阑等她说完,瞪向张邀月的视线带了几分探讨,她不敢动。只是当时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还未能察觉有第三人的在场。缓了缓心境后,平静道:“妹妹想要什么?”她猜着,张邀月既然选择以这种形式坦白,定然是有所可图,不如大胆地去问此人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