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广告拍摄,收工回酒店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傅典穿戴严实下车从后门进了电梯。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被人伸手拦了一下。
周叔连搀带拖地把醉酒的邓一黎挪进了电梯,人一进来,傅典先是震惊了一瞬,随后赶紧过去帮忙撑住摇摇欲坠的邓一黎。
整个电梯密闭的狭小空间充满了酒气,隔着口罩,傅典都能闻得清楚,“他这是又去应酬了?”
周叔脑子发蒙了一会儿,听声音才认出傅典,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啊,都是为了工作,没办法。”
电梯上升,两人一起搀扶着邓一黎进了2332,周叔嘱咐傅典帮他看下人,自己先下楼买点儿解酒药。
邓一黎闭眼无力地平躺在床上,因酒醉而脸色微红,嘴唇泛白,衬衫的前三个扣子解开,衣领敞开露出一大片浮粉的胸膛。
傅典帮他把脚上的皮鞋脱掉,碰脚时,邓一黎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裤兜里的一个黑色物体掉在了地上。
傅典把他脱下的皮鞋放在床边摆好,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发现那是邓一黎的钱包。傅典本想把钱包合上给他放在床头柜上,却看见钱包里突出来一个紫色的硬卡片。
他本无意去翻邓一黎的东西,但看着那张突出一角的卡片,总觉得紫色很是刺眼。他鬼使神差地将钱包打开,抽出了卡片,发现那其实是一张书签。
书签不大,上面印着可爱的星黛露图案,置于鼻下细细闻着,还可以闻到甜甜的花香,直觉告诉傅典,这应该是女士香水的味道。
“水...”邓一黎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傅典把书签重新塞回钱包,倒了一杯水,扶着邓一黎的头抬起来,把水递到了他的嘴边。
傅典紧握着水杯喂他,骨节微微发白。邓一黎凭着本能啜了一口,就被傅典毫不怜惜地猛灌方式呛地咳了起来。
“谁?谁要...谋害..我。”邓一黎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着,脸色憋涨地发红。
傅典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把水杯里剩下的水全都泼在他脸上。
邓一黎摇头晃脑地咳了半天,傅典忍住了泼水的冲动,好心地替他抚着脊背顺气,一下又一下,过了好一会儿,邓一黎才喘着粗气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嘴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妈妈,有人,要害一一。”
傅典无语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揪过被子给他盖上,“好好睡你的觉,不然就毒死你。”
闻言,邓一黎瞬间张大了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傅典,撇撇嘴,“那我好好睡觉,你别毒死我行吗?”
傅典:“..............................”
一年多以来,邓一黎在他面前或蛮横,或嚣张,或霸道,或Yin郁。他从未见到过醉成这样的邓一黎,更遑论见过他语气柔软,眼泪汪汪的样子。
一时间,傅典心底的某处像是被击中了一般,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作何反应。
傅典看了看手里的水杯,决定今天就不泼他了。
刚放下水杯,周叔就拿着醒酒药进来了。邓一黎一看见他手里的口服ye,吓得赶紧用被子捂住了嘴,死命地摇着脑袋,“不喝,不喝,不喝。”
傅典:“................................”
傅典惊讶地看着孩子气的邓一黎,随后无奈地摇摇头,“喝了这个醒酒,明天不难受。”
傅典把口服ye举到他的眼前,邓一黎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警惕地看着傅典,就是不肯把被子放下来。
“赶紧喝了吧,少爷。”周叔跑上跑下忙活了大半天,累得一头汗,急忙催促着邓一黎赶紧喝。
邓一黎捏住被子的手松了松,不放心地问道,“有毒吗?”
傅典歪头看了他半晌,有扭头问周叔,“他到底是什么毛病?谁要害他?”
周叔被问地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发,“不知道啊,不是你吗?你不是说要毒死他吗?我进来时听见的。”
傅典:“.......................”
“没毒,这个是醒酒药,喝了就不难受了。”傅典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心想自己累了一天,大半夜的还要哄一个酒鬼喝药。
“那也不喝,药苦。”邓一黎只是人醉了,但还没傻,清醒时不喜欢喝苦哈哈的药,醉了也依然不愿喝。
周叔站在一旁,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少爷从下就不愿意喝药,以前都是夫人连哄带骗才喝的,也得多亏了他自己身体好,不怎么生病。”
傅典看着邓一黎,邓一黎也看着他,俩人四目相对,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
今晚的邓一黎格外的反差可爱,傅典也多了很多耐心,他想起邓一黎刚刚嘴里的一一,估计是他的小名。
“一一听话,把药喝了。”
果然,听见一一二字,邓一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