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等,我知道了,你不会就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吧?”
被说中了。
陈凌海脸色一下子不好看,面沉如黑锅。
他嘴硬道:“不是。”
他怎么可能是因为童墨心情不好呢?他只是被酒吧里那些烦人的视线吵到了。
堂哥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懂了,分了。”
他继续道:“这我得恭喜一下我自己啊。”
这,多喜庆的事啊。他分手的时候,陈凌海还冷漠的不为所动呢,如今真实风水轮流转。
陈凌海心头一跳,不知怎么得感觉心里慌乱,他眼睛一眯,放出低气压:“你想死?”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紧紧攥起。
满脑子都是那句“分了”,他和童墨根本不是那种情感,可被堂哥如此断定时,陈凌海下意识反驳的心声却是:没分!童墨和我很好!
甚至让他对说出这话的堂哥都迁怒。
堂哥这回是真的笑起来了。
快乐,开心。
他亲昵的搭上陈凌海的肩:“小老六啊,我之前就在想,我都注孤生了,你怎么能有老婆?”
至于陈凌海和童墨的关系,他反正是觉得板上钉钉,就童墨黏人那劲,陈凌海这个性子还任他跟着,没一腿,骗谁?
而且相处起来真的跟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不一样。
陈凌海对童墨不说有无限的耐心,那至少也是有条河的,至于他们,可能一滴子都是多的。
还不是亲兄弟呢,这不是当老婆养能这样?
陈凌海在他们这一辈里第六个出生,大家族按顺序排了个位,陈凌海是老六,后面还有四个姊弟。以前大家都会喊他老六,但是随着他年纪和身上的气势见长,表现出来的才能和手里握着的东西渐多,没有敢这么叫了。
除非是真的感情好的时候打趣,堂哥就是这类。
陈凌海听到老六无所谓,但是一听到后面几句话顿时感觉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升起来,可是想半天也没能把心中闪现的第一句:你才没老婆说出来,他喉头反复涌上那句话,却吐不出来,童墨,是他的弟弟。
他心中冥冥有了个答案,却抓不住,也不敢想。
他气势弱下来,看着堂哥黑黝的眼也微垂:“……你从那里看出我注孤生的?”
纵使他不去想那些事,也明白自己是很有魅力的,最明显的感知就是不管在哪总能汇聚众人的目光。
堂哥直接两个字:“呵呵。”出来。
“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封建古板的作风,哪个人能受得了?你找老婆难道是找单纯喜欢你的吗,不找你喜欢的?”
陈凌海却把重点放到了封建古板上,他眼神一沉,颇有些脾气上来:“我封建,我古板?我不觉得。”
堂哥直接捂着肚子笑起来。
“对对对,哎呀,小老六。你就直说童墨是不是不理你了吧?”
陈凌海一阵气短:“我不和你讲了,你说不通。我对童墨没有……”那种意思吗?
可这话堵在嘴里,丝毫无法开口。
诚然,他对童墨做出了一些超出关系外的事,可他问心无愧,那些是出于惩罚的目的……
可有些事,真的是因为惩罚才想做吗?不,是因为借着惩罚的名头才能做。
陈凌海是一个诚实的人,他的心控制着嘴巴无法给出这个答案。
心理闷闷的,他开口:“不聊了,包厢,拿酒。不要饮料。”
……
未满十八岁,他堂哥不可能真给他拿酒。
只给他拿了果酒。
但陈凌海还是醉了。
——
童墨在和同学吃饭,童墨交了好几个朋友,但是还是朝可阙跟他关系最好,虽然他们认识的比较晚,但关系升温的就是最快。
他发现,朝可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并不如他外表那样轻狂懒散,相反十分细致又温柔,很会聊天。
而且十分漫无边际的,没什么目的性,就很轻松。
大家聚在一起开开心心讲话,从周末多出来一张数学卷,到期末的考试成绩,语文老师高跟鞋引发的噪音,话题被引得的很轻松,让童墨感觉交友体验良好,等临走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童墨悄悄出门结了账,等出门的时候凉爽的夜风一吹,心里的欢喜反而愈发明显。
这就是朋友啊。
那种感觉是很难诉说,是觉得生活透了气的感觉。
童墨只觉得在这个世界的新生活拉开新篇章,而往后还有几十年可活,按照自己的规划,在轮回世界里体验自己的理想人生。
他闭上眼,感受清风从脸上吹过,嘴角翘起。
朝可阙走过来,在童墨身边落定一会,两人反而不像扎堆儿时有话说,或是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半响,朝可阙的手机叮咚叮叮咚想起来,他看了一眼,拍了拍童墨肩头:“刚想问你,你怎么一个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