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慈和栾正两人一大早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从响铃第一秒,栾正就有预感怕不是栾天瑞打来的。
栾天瑞给栾正打电话时从来不会顾及时差这个问题,电话往往是在凌晨或者人还未起的清晨打来。
没有办法,按栾天瑞的说法是他做老子的,什么时候想打就什么时候打,再加上栾正从小就对父亲有着莫名的崇拜,对此事也更是敢怒不敢言。
栾正匆匆起身,拿起手机就准备去楼下洗手间接,全程还像是沉浸在睡梦中飘飘乎的,以至于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直接摔到了。
虽不至于骨折或者扭伤,但尖锐的痛觉渗透进骨子里,栾正一时抱着脚裸难以起身。
也只不过是耽误一小会儿的功夫,电话在哪头愤然挂断,费慈被电话加上那一身闷响吵的也睡不着觉,起身查看。
两人起床的状态八九不离十,都是一脸的愁容,眼底有着乌黑的黑眼圈。
昨天栾正躺到费慈身边,相熟感袭来却没能催他入睡。
栾天瑞的电话一时没有打来,那个心结就根种在栾正心里,一时无法解开。
可他又不敢乱动,怕动作过大,再吵醒费慈。
即使不说一句,枕头另一边的低气压费慈依然感觉得到,他闭着眼问栾正是不是有什么事。
栾正一开始还以为是费慈梦话,直至又一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费慈觉得此刻的栾正就跟个大男孩似的,嘴里说着我已经是成年人可以独挡一切了,可内心依旧会为一件件没有必要的事而忧心。
黑暗中双方都看不清彼此,栾正看不见费慈的嬉笑,费慈却知道栾正的郁闷。
“忧郁大男孩。”费慈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栾正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揶揄,想想感觉他说的还真是没错。
栾正抬手捂住了费慈的嘴,将那些嬉笑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能感受到费慈嘴唇的细嫩柔软,再加上他刚才一闭一合,愈发觉得手心发痒,痒的直通心脏。
夜里共睡一床,总是会萌发些让人心跳加速度想法,再加上月光透过窗帘打在费慈脸上,给本就Jing致的脸庞加上一层滤镜,在明暗中那么的光彩夺目。
栾正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不局限于让自己听见了,他想喧嚣,想宣告,想让与自己同床共枕的费慈听到,听到他的强烈,他的情不自已。
或许栾正的心跳早已被窥听个明白,他便摆脱了所有,不再畏畏缩缩地吻了上去。
很轻很轻的一吻,点到为止,却食髓知味。
仅是隔着掌心的一吻,费慈也能通过此明白栾正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伸手挪开了栾正捂着的手后,按着他的头又再次吻了上去。
栾正怎么也没想到费慈会这样,到先是反应过来,张开了嘴,一遍又一遍去加深这个吻。
他优先伸出舌头去探更深处,在费慈的欲拒还迎下进到了口腔里,两人的舌头不断缠绵推进,在滋滋咪咪中扰人心魄。栾正在此的驱使下暴露本性,开始不老实起来。
要不是他费慈通过咬栾正的唇瓣去制止,当晚那不安定的手指定能进他后xue里乱搞。
不过昨晚的吻也依旧是甜的,甜到栾正摸着愈合的结痂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会被脚腕激起的疼痛合不拢嘴。
费慈一边笑骂着栾正说这是报应,一边给他找去淤青的药。
电话和栾正料想的一样,栾天瑞不会再给他打第二通,回拨过去也不会接。
没办法,他只能打给栾天瑞的秘书,秘书在那头说全部的案件已经发进他的邮箱,解决方案董事会那边还在商讨。
秘书回答的云淡风轻,栾天瑞那边发来的邮件却让人不寒而栗。
文件上说明十个集装箱内全部货物已被海关扣除,这件事涉及数额过大,已经不是动用一两个关系能解决的。接下来将面临巨额的罚款和相应的形式责任,并且要求公司出具以往运输此钢材的全部数据及其他数据。
短短的几句话就扰的栾正十分头疼,他已经能想到最坏的结果了,他这一年的时间没让公司变好反而还要把老本给赔上去。
那几个运输的负责人已经被他找人给管制了起来,委托的钢材公司早已作鸟兽散,包括一开始的介绍人也不见踪影。
一切都是最坏的,栾正很难想象他怎么能变好起来。
国外这边分公司本就是以运往Z国更加方便快捷而发家,出了这一套理念才在当时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分公司,自此之后公司光跑一条线,业绩也依旧不输同类公司。
其中无非是总公司在Z国近几十年的关系和资本的运作,使得其拿到这得天独厚的资源。
不出这事之前,这次改革经常被上层领导用来拍栾天瑞的马屁,要知道这是栾天瑞在国外一年多以来创下的商业版图。
可如今此事一出,那些不见光的东西会被一一拔出,巨大的关系网也会应声破裂,比起形式责任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