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祁冲出去,趁自己的人拦住壮汉和围过来的人,赶快给陈甜女解绑。
严松祁背起意识不清的陈甜女就往外冲,离他们很近的壮汉绷紧肌rou甩开围攻他的人。
凶神恶煞地向严松祁攻来,陈甜女的状态很差,严松祁不欲与他纠缠,闪身躲过,头也不会地向外冲。
“小心!”
身后传来紧张的提醒声。
严松祁眼角瞥到一道冷光,他为保护陈甜女,急忙转动身体,伸手拦住砍下来的刀。
一阵钝痛传来,严松祁快速后退,两人拉扯间,刀在手臂里滑过抽出,血瞬间染透严松祁的衣袖。
严松祁一手拖着陈甜女,一手垂着,血顺着手臂流到指尖,啪嗒啪嗒的滴到地上。
很快,壮汉又被赶上来的人围攻。
陈甜女喷在严松祁脖颈处的呼吸冰凉急促,严松祁不敢耽误,缠住手臂,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缠斗成一团的人,颠了颠下滑的陈甜女直奔外面。
几次壮汉要拦住严松祁,都被他的人截下,严松祁有惊无险地跑出工厂。
他将陈甜女小心翼翼的放进车里,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和手,戾气横生。
“甜甜姨,醒醒,不能睡,坚持会,我们马上去医院。”
严松祁拍着她,不让她陷入昏睡中。陈甜女的意识像被粘在蛛丝网上,眼皮下的眼珠不停转动,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最终才勉力清醒过来。
“唔……松松啊,咳咳……你怎么过来了,你没事吧?”
严松祁喉头上下滚动,握紧拳头,想说话但喉咙痉挛地发不出声,他咳嗽了两声,声音嘶哑:“我没事,你跟我说说话,别睡啊。”
说着,握着陈甜女的手,启动车子,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严松祁将车子开得飞起,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了医院。
严松祁看着陈甜女被推进手术室,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护士指着他的手臂说:“你的手没事吧。”
严松祁这才感觉到阵阵刺痛,低头一看,整个衣袖都浸透着血,血早已凝固成深褐色,刀口处的血rou外翻,隐约可见白骨。
严松祁看了一眼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沉默半晌才跟护士去处理伤口。
问诊室里,严松祁露出尖尖的虎牙,无辜又乖巧的看着骂他的医生。
“再晚几分钟,你这手臂就废了,我看你也是不想要了,你这根筋都差点断了,还剧烈运动,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严松祁在医生骂骂咧咧中,抖着苍白的嘴唇进了手术室。
严松祁和陈甜女成了病友,陈甜女的脸包扎得只剩两个眼睛,手掌做了手术也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松松,你太莽撞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张叔。”陈甜女责备的看着严松祁。
严松祁的外公叫张庆黎,陈甜女都叫他张叔。
“好啦,我知道错了。”严松祁呲了呲牙,露出求饶的表情。
“我怀疑是你两个叔叔干的,他们开始怀疑严江陵没死了。”陈甜女说话时扯动面部有些疼,停了一会语气严肃继续道:“你得小心了,这次我们的关系已经暴露,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的那些个叔叔都是伺机而动的豺狼虎豹,恨不得抓住他的把柄,把他撕碎吃了。
严松祁垂眸,摸了摸指尖,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好好养伤,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陈甜女努力睁大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Yin郁晦涩的青年,嚅嗫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严松祁住院的第二天,接到了备注为妈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女人幽咽的低泣声,严松祁急促得喊了两声妈妈,依旧只有泣声。
严松祁心中焦急,顾不得医生的劝阻,退了院。
安排好陈甜女后,便赶回了家。
依旧是寂静如坟墓的别墅,青藤郁郁葱葱,月季早已过了花期,只有腐败凋零的残花。
严松祁到房间看没人,又去了其他几个房间也没人,最后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间。
他一进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入目是满眼的红和满地血rou内脏的景象。
门边有个保持向外爬姿势的人,他的肠子长长的拖在后面,惊恐万状的表情定格在那张死白的脸上。
严松祁踩在地毯上,像踩在浓稠粘腻的淤泥里,发出恶心的叽哇声。
严松祁在角落里找到缩成一团的女人,她手中拿着滴血的刀,身上雪白的衣裙早已染成鲜红色,一旁的手机发出嘟嘟的声音。
严松祁蹲下去,抽出她手中的刀时,女人猛地握紧刀,抬头看向严松祁。
女人的脸上溅满了血,浑身紧绷,眼神戒备又癫狂。
严松祁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哄道:“妈妈,是我,别害怕。”
女人神情一阵恍惚,像是陷入挣扎中,严松祁试图抽动匕首,女人脸色忽变,挥动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