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铺的整整齐齐的床单,周晟暗暗咬牙,这小子居然还敢正大光明的跑,看来还是打的轻!
去到一楼喊了张妈,张妈惯是会看人脸色的:“周教授,少爷扭了腰,在家呆的烦闷,喊了苏家小少爷接走了,说是今晚不回了——”
呵
看周晟脸色铁青,张妈又道:“我听着像是要去看什么表演,周教授别太担心了,少爷和苏家那位小爷自小就玩的好,不会有事的。”
那边苏晨扶着一瘸一拐的林斯羽就进了房间,边上药边皱着脸埋怨:“小羽子啊,周先生前脚刚从我这拿了药,后脚你就这么坑我,到时候周先生要是怪罪,你得替我求情啊……”
“费什么话!你是没见那老东西,在我外公面前一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贤惠样子,回去了就变脸,找了机会就按着我一顿胖揍,关键我还打不过他,妈的!衣冠禽兽!”
“啧,小弱鸡!也不看是谁,那可是周先生,我主子的老师!”
“你那副谄媚的鬼样子是怎么回事!嘶——轻点儿!”
苏晨看看人tun上伤的最重的一道印子:“小羽子,说实话,你这也没多重,顶多了,顶多,这一道——”
按按伤处,苏晨道:“算个中度。”
“嘶——去你妹的!你以为谁都像你皮糙rou厚!”
苏晨笑,拧上药瓶的盖子:“你外公咋想的,啥意思?”
林斯羽轻声:“我不知道。”
也许,林家不想要我了,所以把我交给外人,等到毕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赶走我这个拖油瓶。
林斯羽自暴自弃的想:这样也好吧,那里本就不是我的家。
全然忘记了,闹着非要离家的人,明明是自己。
苏晨看人突然低落,宽慰道:“哎呀,周先生很厉害的,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大学教授,顶级dom啊!虽然你也是个主,但是周先生做老师也挺不错的呀,入股不亏!”
他不太能理解林斯羽的失落来自哪里,不懂他从小接受的异样眼光如何消化,不懂家里最顶端的掌权者却对他不假颜色是怎样的难堪,也不懂舅舅成家时他是怎样把小小的自己缩成一团窝在房间让眼泪浸shi了枕头。
他自小在那里长大,锦衣玉食,却始终觉得是寄人篱下。
林斯羽一声不坑的趴着,对苏晨的宽慰毫无反应,于他而言,周晟不过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名义上的老师,还是个认识三天揍了他两顿的、他打不过的禽兽。
除了——
那人说,要做布丁给他吃。
自幼生活优渥的林小爷,岂是一个布丁就能收买的?
所以他跑了。
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愧意,也就是那么一丢丢而已,却早已被身后的疼痛驱散的无影无踪。
折腾这一番,午饭也没了吃的心思,赶走了苏晨,羽毛大人趴着趴着就睡了过去。
苏晨收到周晟微信的时候手一抖,非常简单,只有一个问号,却吓得苏晨一股脑的全都交代了,不敢发语音,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大意就是:都是林斯羽那货威胁我的,我是被逼无奈云云。
周晟不以为意,只问了问小朋友中午吃了什么,晚上俱乐部有什么安排。
苏晨老老实实交代,什么也没吃,晚上有什么什么表演。
周晟道:“加一场,排到最后。”
啊!!!
苏晨在那边发出了土拨鼠尖叫,立马把这个劲爆的消息告诉了远在外省的云谏。
周晟近几年非常低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演出过了。
林斯羽是被饿醒的,身后的伤倒是没那么疼了,走路也不用一瘸一拐了,食指大动,林小爷起来冲个澡,换了衣服就喊着苏晨出了极乐。
苏晨看林斯羽直奔川菜馆子,劝解道:“你伤还没好,吃什么辣的,换一家吧!”
林斯羽哇哇大叫:“我都被人这么欺负了,还不让我吃点好吃的,你让我受伤的小心灵何处安放???”
行吧行吧,谁疼谁知道,到底也没破皮,爱吃就吃吧!
坐在垫着软垫椅子上,tun腿那处尤其的疼,林小爷连平时爱吃的菜都觉得不和胃口,简单吃了点,就拉着人要去买甜食。
大概是心内愧疚,苏晨颠颠给人买了小甜点,接着就说要去机场接人,把林斯羽的破口大骂声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俱乐部的演出都有剧本,演出也只是固定时间才会有,晚上九点钟,林斯羽懒懒的靠在一个隐蔽而视线绝佳的弧形包间里,隔壁就是苏晨和云谏主奴二人,隔着屏风漏出丝丝呻yin,耐人寻味。
今天的剧本依旧没什么新意,林斯羽看的百无聊赖,几乎要仰躺在那里,到最后更是昏昏欲睡。
突然,台上传来一声低沉的责问:“错哪了?”
透过扩音器的声音微微有些失真,林斯羽猛地直起身,就见台上一个手执藤条的男人,西装革履,站在那里身姿如松,玄色的面具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