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裴笑第一次从男人身上获利,也不是最后一次。大学时选徐业鸣,因为他是追逐她的那十来个人里出手最大方,实际上也确实最有钱的。
徐业鸣对浪漫一窍不通,正常男友花钱是用心去营造心意和氛围,他的方式更像是拿钞票给她从头淋到脚。
裴笑不在乎。她喜欢这样钱多还痛快的冤大头,除了有些时候Cao她一整晚完事儿就带她去吃个麻辣烫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
按理说,找到徐业鸣这样死心塌地还舍得花钱的男人,用不着在别的门路钻研心思。但徐业鸣的局限性在于,他是个领生活费的学生,从父母那要来的钱总是一成不变,裴笑还是觉得钱来得太慢了。
不必被徐业鸣支配的大部分时间,她用来搞钱。课外辅导,礼仪,模特,甚至陪酒,她都做过。
谈非有钱,她头次上门就察觉了。几百平的大平层,苍白Yin郁的男孩存在感还不如空旷客厅的一块地砖。课后结钱时,他给的比中介说好的价多上许多。谈非拉着她的手,说只要陪陪他,他可以给的更多。
和徐业鸣不一样的是,谈非的财富完全由他支配,裴笑从未在他嘴里听说过亲人。能知道的情报大概就是他因抑郁症退了学,在为申请国外的学校做准备。
裴笑很快同谈非纠缠到一起,从书桌到床上,从英语会话到放浪呻yin。钱来得更快,看着账户里不断增长的余额,那点劈腿的愧疚早被狂喜冲没了。她对徐业鸣更包容了些,再去吃小区附近那家麻辣烫时,可以微笑着说自己那份微辣。
徐业鸣对她却不包容。和谈非的关系败露,他发疯似的砸了一地碗碟,剪烂她留在家里的所有包包和时装,把它们扔到她宿舍楼下。
裴笑生平首次体验被羞辱的感觉,一时间成了学校的话题人物,校招等待面试都能收获一筐好奇的目光。她期待徐业鸣闹完好聚好散,结果这位少爷竟戴稳绿帽,强迫她继续这段关系。
工作找不下去,徐业鸣几乎和她形影不离,做爱没日没夜,这是帮她解决舆论风评的代价。一些性爱Jing疲力竭的瞬间,裴笑看着在身上挥汗如雨的男人,Jing神恍惚,分不清那是被背叛怒火中烧的徐业鸣,还是遭受欺骗绝望癫狂的谈非。
汗水打在脸上,唇瓣一片shi热。身体清晰地为快感颤动的同时,脑里病毒入侵,幻听幻视幻想。男女同学毫无顾忌地指摘谩骂,徐业鸣当着全校人的面撕碎她的衣裳,谈非扼住她的脖子温柔地说要和她一起死。
她在混乱中醒神,倚在床头的徐业鸣吞云吐雾,笑她又被干昏过去,凑过来渡她一口烟。
“知道谈非自杀了么。”因为你。
前半句是徐业鸣说的,后半句是她脑补的。不过在很多人眼里,这句也是事实。
“我没有!我从来没想故意伤害谁!我不是罪人!”
裴笑歇斯底里地呐喊,在心里。她被烟呛得根本说不出话,眼泪哗哗地顺着两腮往下流。
“我真的没有害谈非…”
“没有什么?”不属于徐业鸣的声音。
裴笑猛地睁眼,对上唐沣的目光。
“说梦话了。”她有些不自在,往他怀里蹭了蹭。
唐沣搂过她肩膀,说:“你手机响了很久,不看看么?”
裴笑微怔,拾起遗忘许久的手机,页面赫然显示徐业鸣的十三个未接来电和几十条未读消息。
估计又是找不到她发疯吧,太正常了。冷落她的时候不过问一句她的死活,想起她时狂躁得像穷凶极恶的猛兽。
她扔开手机,重新躺平:“不重要。”
“男朋友?”唐沣戴上眼镜。
裴笑短暂地慌乱,借口要下床洗漱。
“说什么呢。”没打算和唐沣长线发展是真的,但单身人设崩塌,再想得到些什么就不可能了。
唐沣目光追随着她走进浴室,看她镇定自若地刷牙洗脸,笑容玩味。
裴笑没带涂脸的东西,用了唐沣摆在镜柜的护肤品。他很讲究,用的牌子价格不菲。熟悉的墨绿色包装,她突然想到以前也给谈非买过。
杂念一闪而逝,她皱眉,认真地轻拍脸蛋,极力把过去的事赶出脑海。
唐沣在她护肤的空隙换好了衣服。黑色西装重新塑造出冷静自持的人格,眼前的男人同昨晚在床上反复索求的豺狼没分毫联系。
裴笑裸着身子,对方衣着齐整,她不好意思地跑开,找寻蔽体的衣物。
从男人身边经过时,他抓住她胳膊,稍微使力一带,她就失去平衡,倒进沙发里。
“…唐总?”
视野颠倒,不知怎么的就被牢牢禁锢在对方身下,动弹不得。裴笑腾起不安,从刚才起唐沣就不再说话,静默的空档不免让她多了不好的猜想。
领带都打好了,不至于这时候再来一次吧。
她脸色微变,难不成唐沣趁她睡着解锁了指纹,发现她其实有男朋友?
唐沣手掌贴在她胸侧,感受到那里一起一伏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