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声音,林元转过身,看到说话的人,向来暗沉的眼睛亮了几分,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又兴奋地手指乱动,墨镜下来人的样貌是灰暗的,又是明媚的。
苏顽看着面前穿着怪异的男人皱了皱眉,他不太确定是不是林元,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了,但林元的身形他一直记得很清,他可能是认错了人,他正打算走,面前的男人开口了,“苏顽,好久不见。”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胆怯,又是温柔而儒雅的,苏顽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击中,他朝前给林元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林元轻轻地推开苏顽,苏顽没有了少年稚气,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
林元想了想问,“你怎么,会在首都大?”
苏顽笑了笑,“我现在是首都大的教授。”
林元歪了歪脑袋,他记得曾经苏顽说过,以后会创业,怎么成了教授呢?也对,苏顽已经和他好几年不见,自从苏顽出国,他就联系不上苏顽,事业路上有偏差也实属正常。
“挺好的。”,林元笑着说。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苏顽问。
林元实话实说,“在飞跃。”
苏顽是林元的舍友,也是林元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那件事发生在苏顽出国以后,所以在林元的认知里苏顽不知道他被首都大退学的事。
许久未见的好友向来是有很多话的,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当年离开聊到现在重逢,大多数都是苏顽在说,林元在听,林元不可能告诉苏顽自己被退学了,也不可能告诉苏顽自己之前是在卖早点。
在谢可笙第十个电话打来,林元终于慢腾腾地从起身,提起饭盒,“我先走了。”
苏顽看着林元手里的饭盒若有所思,片刻才点头答道,“好,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常联系。”
林元想了想,打开手机二维码扫了苏顽。
苏顽看着林元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么多年,还是个傻子。
谢可笙等的花都要谢了,骆潜白在旁边打趣,“谢哥,嫂子怕不是有艳遇,首都大帅哥这么多的。”
谢可笙瞥了骆潜白一眼,“苏程悦前几天找过我,我正好没事,带他出去玩一圈正好。”
“卧槽,谢哥,你也不能这么坑兄弟吧!”,骆潜白苦着张脸说,心里却暗戳戳地想,到时候回家一定把所有通讯设备给断了,看苏程悦敢不敢联系别人!
谢可笙靠着墙壁,想起自己没有给林元发地址,给他发了一个。
对面很快回来消息,六个省略点。
谢可笙看着这六个省略点沉思了,算了,至少林元知道回他消息了。
林元爬上明华楼的楼顶,气都喘不过来,谢可笙就是一个疯子!吃饭还要在天台吃!难道不知道他有宝宝吗!累到宝宝怎么办!
林元正准备打开天台的门进去,骆潜白就出现了,他笑眯着眼,“嫂子,我们等你好久了。”
林元,“......”
王风跟在骆潜白身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林元一眼。
骆潜白推了把林元,“快去吧。”
林元觉得他们神神叨叨的,不就是个谢可笙送顿饭吗?至于么!
他推开天台门,红色玫瑰花铺满了天台,白雪搀杂在玫瑰花上,显得娇艳欲滴,谢可笙坐在中间,拉着小提琴,雪后的初光懒洋洋地照射在金黄色发丝上,像极了从漫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小提琴声悠扬,如梦如幻,一种未知名的情绪在林元的心里发酵,他鼻头有些发酸,一曲毕,谢可笙站起身,身后的天空陡然炸开满目的烟花,烟花璀璨,却只适合在夜晚观看,白日下只落下堪堪残影。
林元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骆潜白却推了他一把,他正好撞倒在谢可笙的怀里。
谢可笙的信息素是汽油味,这是一种致命的味道,爱的人会爱的要死,讨厌的人也会特别讨厌,林元喜欢闻汽油味。
谢可笙的怀抱有些冰冷,像是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又像是在寒冬的夜里洗了场冷水澡,冻的林元发僵。
“喜欢吗?”
谢可笙的声音淡淡的,夹杂着雪风的冷冽,四月初春的笑意。
林元在谢可笙的怀里擤了擤鼻涕,他知道,这是谢可笙给他的浪漫,他不傻,他知道谢可笙对他的用心。
林元声音有几分哽咽,“大白天,放烟花,你是傻子吗?”
谢可笙轻笑两声,松开林元,将手摊在林元的面前摆了摆,“我摆这些玫瑰花手都被刺伤了,你就只关心烟花。”
林元看了眼谢可笙的手,谢可笙的手上有大大小小的刺伤,他有些难受,“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玩,跑酷的时候,手上的擦伤,更多。”
“你还知道我跑酷啊。”
林元哼了声,手却捧住了谢可笙摊开的双手,低头吹了吹,“吹一下,就不疼了。”
风吹过,谢可笙笑了笑,“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