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睡了些许时间,迷迷瞪瞪地就听到上方车站临近站点报站声音,正是他与小白的出差目的地,猛然间睡意全无,清醒过来。看了看时间,火车即将正点抵达C市市中心火车站。
企业微信上与江夏酒厂联络人知呼了一声所乘坐的火车要进站了,季晨心知安排好工作流程了,才感觉到嘴角有点异样。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好像有点shishi的。我特么不会是坐火车睡着了还流了口水吧,内心冒出的惊悚话语让大叔呆了两秒。
片刻后才用手背匆匆擦掉疑似涎ye的痕迹,他还不放心地看了眼边上远眺风景的白相临。见小伙倒映在车窗上的侧影看起来很是淡定,没什么嘲笑他的意思,才放下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在后辈面前流口水什么,实在是太掉面子了……
季晨起身将放置在行李架上面的背包拿下,小白的行李箱小巧玲珑,火车标配的小桌板下面空间足够放的。大叔站起的时候,小白对着车窗外缓缓掠过的风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清俊的脸庞像是盛开的莲花,那粒浅褐色的泪痣在光影间增添着妖艳的魅力,又像是觉得有点嚣张地顿了一下,手指却不安分地敲打着桌面。
“我们到站了么?”他轻声询问道。
“对啊,你渴了吗?”大叔拧开一瓶百岁山矿泉水,本来要喝水的动作被小白打断了,他把水递向身边的男孩,“你渴的话先喝好了。”季晨背着的背包侧口袋装有水和雨伞,出差习惯备好可能用到的东西,而小白浑身上下也看不出来哪里能摸出来一瓶水。
听到到站了,白相临脸上的笑意一收,眉眼垂下,接过来轻轻尝了一口便还给了季晨。季晨瞟了一眼这小子喝水的动作,突然发现他眼睫毛是长而浓密的那种,心里暗暗吐槽道这家伙是睫毛成Jing了。他看白相临这也没喝多少,客气的很,拿回来就没说什么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
哈喇子流的还损失水分了,季晨牛饮一通后才郁闷地想到一点。
“我又渴了。”白相临把着脑袋,看大叔喝完半瓶后施施然道,笑意不知何时跃上眉梢。
你特么搁这儿耍我玩呢,有眼儿是吧刚喝完就渴了?季晨恨不得给他翻个大白眼,不过想到总经理吩咐的好好照顾这小子,心里叹了口气又把水递给了他。两人又磨蹭了一番才跟在下车的众人后面出了火车。
穿过C市市中心火车站下方绕来绕去的地下通道,季晨刚走到外边旅客离开通道,就看到来接自己和小白的江夏酒厂的工作人员。来者穿着一件浅蓝荷叶边长裙,一双白色细系带凉鞋衬得身形高挑,化了淡妆的Jing致容颜带了点风霜雨雪的味道,微微笑着时嘴角露出的两颗俏皮小虎牙却让人分不清她的年龄。
这C市虽说属于他省,但与A市的经济贸易往来却是息息相关,甚至乡下传言A市才是其胳膊大腿,同属一省的省会D市都没给过C市那么高的待遇条件。江夏县位于C市西侧,从市中心火车站出发坐车还得再有四十分钟路程,一路上从市中心的楼栋到县里面的楼房,城市到乡村的风景变化十分明显。
白相临默默看着窗外的低矮平房与平原地形,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他发现身边的两人话题好像慢慢从合作事项的公事转变成带有私人情绪的闲散聊天,名叫蒋笑梅的女子似乎对季晨颇有好感,爽朗的笑声清脆如银铃。
蒋笑梅年纪三十出头,来A市打拼过数年,后来还是落叶归根在故乡C市的江夏酒厂发光发热。C市蒸府的江夏酒厂扶贫项目也是她提议的,和鹿路铭悠公司合作事宜也是经其一手Cao办,从上到下各个环节,皆为细心打点。接季晨和白相临回旅馆的路上,她也颇为关心这次合作的未来走向,谈笑举止间的大方姿态令季晨暗暗称赞。
不过这种快人快语的风格,倒是让季晨想到自己隔壁的玲玲,让他一时间有种觉得对面是她的错觉,语调也不由得放松了点,唇边笑意满满。聊到一件年轻时候的趣事,他们两顿了一下同时哈哈大笑,坐在他边上的白相临却拉了拉季晨的手,示意自己有点不适。
季晨这才从聊天中脱身,他看向脸色显得十分不好的青年,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不会晕车吧?”这开了半天了,难不成这小子憋了半天?可别吐出来啊。
“还好,就是有点晕,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他静静靠在季晨肩上,眼睛闭了起来,“晨叔,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
季晨眉毛抖了一下,很想说你搁着靠汽车门好了,别拿我当人rou抱枕啊,但是想到这话有点毁气氛,就勉强恬着笑让小白靠着,却没了继续聊天的兴头。坐在副驾驶座的蒋笑梅望了眼驾驶后车镜,看着依靠着成年男子的青年脸色从苍白慢慢恢复正常,眼神里多了些若有所思。
到了旅馆门口,蒋笑梅从副驾驶座位车窗口向着拖着白相临的季晨指了个方向,“我们厂离这儿不远,直走五百米就看到了,江夏酒厂,待会你们休息好了再来看看吧。晚上还有接风宴,记得是七点钟噢。”
汽车开走了,可女子最后充满活泼气息的一眨眼,让季晨愣了会。直到白相临戳了戳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