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睿是个单纯的大男孩,还有些自负,总觉得那些郁郁不得志的人,是因为,连自己的志向也不清楚的。一辈子那么长,若不晓得自己真正在做什么,当一个无头苍蝇,肯定很痛苦。
就是说,目标还是要明确一点的嘛。
像阿睿不喜欢体育竞赛,仍在训练场,一场接一场的训练,状态稍有偏差就可能被赶出去,在这种高强度压力之下,再累也拼了命般,却是因为此处有他毕生追求的:
——浓厚的雄臭味!!!
要吸就吸最烈的。
靠着这个信念支撑,来到广州最高学府,体育专业的田径队。
宿舍标准四人间,除了训练场,这里是阿睿待的最多的地方,毕竟都知道的,男生宿舍别的没有唯独不缺脏臭袜子。
关于体育生的一个真相:
穿过的袜子不需要洗,脏的掖在铺盖下,放个一两个天的,拿出来还能穿,喷香!
阿睿很幸运,碰上了三个不洗内裤的室友;阿睿的室友不幸,碰上爱袜的阿睿。
“欸?这袜子怎么天天丢啊?”
“草了,你们谁见我的袜子啦!”
类似的问号,是每天早上的闹钟。
阿睿睁开眼睛,透过床栏,看见几只无头苍蝇绕着床铺,找那不翼而飞的脏物。他下意识夹了夹屁股,从头到尾没露破绽。
“他妈的,怎么连袜子都偷啊。”
室友坐在床头骂骂咧咧,赤脚套上了鞋。
阿睿面不改色,站在穿衣镜前抹香波时,脑子里响起一句话:
【爱袜之人,算不得偷。】
屁眼塞了一天,带它在跑道挥汗如雨,踩着弹性十足的橡胶地,感受着股沟深处摩擦的销魂。
浸染了男性酸臭的白袜,可怜兮兮的,再被这yIn货的屁xue一夹,从早到晚不见天日,阿睿自己是爽的不行了,晚上回了宿舍,把它当坨大便排进了马桶。
为人类的yIn欲做出大贡献的袜袜,用之即弃,跌落化粪池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可见万物皆有灵,只是人无情。
再一再二又再三,到底被发现了,宿舍只有阿睿不曾丢过袜子。
“草,你到底什么毛病啊?”
有一个憋不住了,趁着四人都在,质问阿睿。
“怎么了,我好好的呀。”阿睿很纯洁地回道,装作不懂的样子。
“他妈的,好好的这是什么?”
“哎哎,你们干嘛呀?不带群殴的呀!”
没人听阿睿的,三人都觉宿舍进了变态,早怀疑到了阿睿身上,一起按住他的头,一只手往裤裆里掏。
顺着腚沟,很快揪出一层薄软的布。
阿睿被识破了,只好把头一昂,“要怎么的随便你们,我是不会认错的。”
爱自己所爱之物,何错之有,他又不是没帮他们买新的,阿睿想到这儿,卡了一下。
突然生起一念,“只要你们答应,把穿旧的袜子送我,我可以无偿提供新的,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怎么样!”
他裤衩被褪下一半,白嫩的tun缝若隐若现,还夹住了其中一人的胳膊,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自己先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被他夹住的那位室友,猛地往后一跳,鄙夷而厌弃地说,“以后还要见面,不想闹太难看,就自己出去吧!”
阿睿见他脸上泛红、嘴上却赶人,知道这事还有得商量,又忙去向其他人求饶。
偷不算偷,说了两句,但见三位室友围成了人墙同仇敌忾道:“我们男生也是要贞Cao的,你要是不肯走的话,这事跟导员说说,让学校来处理。”
“别,别,都是几年的好兄弟了……”阿睿没想到他们如此不讲情面,自己又没真的做过什么,只是喜欢闻一闻……“好好,我走!”
浑浑噩噩地出去,走到训练场附近的城中村,徘徊了一夜,反思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为何总是不被人欢迎?
想了一宿,也走了一宿,又累又饿,眼前的黑一点点变淡,他知道再几个小时天要亮了,却很希望永远缩进无边的夜,怎么会这么累呢。
自小顺遂的他,第一次遭了这样大的挫折,只觉得身心俱疲,想起昔日一起打闹的哥们,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他们都很嫌弃自己,阿睿看懂了他们眼低的不屑和嗤笑。
那又怎么,就是拿了几只破袜袜……
【我只是喜欢……为什么要讨厌我!】
阿睿很伤心,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进了黎明前的暗黑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脸前巨大的黑幕把一切光遮住了,下一秒心里又奇怪着,为何天上不见月亮。
又不知为何慌了,脚下越走越快,最后飞似的跑了起来,脚下沟沟坎坎,阿睿被绊了一跤。
眼看着要摔倒了,离地面越来越紧,阿睿闭着眼睛,以为会疼一下的,却是接着往深不可见的断崖下坠……
有没有人拉住我啊,阿睿大叫着,可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