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仇落想到上回与铢衡来人间也没有好好带他游玩一番,正巧这次又得了机会。本来黑玉面具也要跟着去,但被二殿下眯着眼睛微笑拒绝了,理由就是:天已经很亮了,不需要这么明晃晃的蜡烛泡。
黑玉面具翻着白眼,不由抬袖抽泣:“大殿下,您真是好狠的心啊,非要我跟着这个又抠又坏还有男妻随时秀恩爱的二殿下,我可是您的贴身侍卫啊!”
仇落冷笑,对黑玉面具再次致命一击:“本殿就算又抠又坏还处处秀恩爱但是走到哪里都是人见人爱!”
黑玉面具抿了抿唇,紧紧抱住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铢衡佯咳一声,有些不是滋味:“那,我也不去了。”
黑玉面具双眼一亮,刚要感恩戴德去握铢衡双手便被铢衡身边那笑眯眯的眼神瞪了回来,黑玉面具梗了梗脖子,只好屈服于yIn威之下:“殿下与王妃游玩愉快,小人贱念不要紧。”
这一声“王妃”出口拍仇落马屁拍的清脆响亮,仇落满意的点头,伸手取下别在腰间的钱袋子,对黑玉面具难得和颜悦色起来:“给你的赏钱,够你寻欢作乐到凌晨了。”
沉甸甸的钱袋子落在黑玉面具颤抖的手心,他立刻神色折服,将钱袋子凑到鼻尖深嗅一口:“啊……金钱的味道!……二殿下真是出手阔绰,小的再也不敢胡言乱语说您抠门了!”
仇落语言暗示:“你大有法子可以让本殿更加阔绰。”
红色兜帽下的蓝色眼睛不由翻起白眼。
也是,光是娶名男妻仇落便出了十四车聘礼,里面金银珠宝珍贵药材名师作品数不胜数,就像往容家搬了一小座金山,虽然平时低调看起来有些寒酸,但从他新房里的布置,以及铢衡身上穿的一座宅邸般昂贵的衣衫来看……
二殿下平时魔模狗样,实则坐拥的财富已是不可想象,也不知这些金银是用多么庞大的黑势力赚取到的。
将碍眼东西支走,仇落这才舒坦起来。铢衡冷笑一声,打开酒葫芦咕噜咕噜猛灌烈酒,这酒实在极致,比魔界喝到的不知醇厚多少倍。这是他今天最满意的一点,只是这酒葫芦他不喜欢,看起来太过奢华。
仇落见铢衡扬着脖子一口气喝了能有普通酒壶的一般,俊气面容上无奈升起,他知道铢衡不会听但还是会劝:“饮酒伤身,还是少饮为妙。何况,这是外头,喝没了可没有随时再开一坛的顺手。”
闻言,铢衡果然松口,伸着舌尖细细舔去唇上沾着的酒水。
“……”仇落眼见着那粉红的舌头滑弄柔软的朱唇,动作色气十足满满撩挑,这样的妖艳举止教那个男人看了不心猿意马想要堵上那张小口。
血眸闪烁蠢动,铢衡却只顾着埋头将酒壶别在腰间,无知无觉的对仇落说:“走吧,不是要查看路线?”
眸中火光按下,仇落微微一笑,伸手将铢衡脑袋上的兜帽狠狠一拉,铢衡趔趄,兜帽一瞬间遮过了那双诱人的唇瓣。
“做什么?!”铢衡有些恼怒,待仇落松手便气呼呼的将帽子戴正。
“惩罚。”仇落轻飘飘一句,抬脚慢悠悠跺进细雪之中。
紧随仇落,朱色软鞋踩上细雪,脚上能清晰感受到雪花形变。铢衡微微矫首,望着漫漫飞雪,不由想到几百年前的那场来之不易的大雪。
“喂,仇落。”蓝色眼眸目光落在眼前不远处的宽阔后背,铢衡不禁出声叫住他,心里有几许感触,“你不是……最喜欢雪花么。”
“嗯?”仇落果然止步,浅浅目光穿过雪幕,仿佛穿越几百时光回到了过去,那时的铢衡看起来是那般高大威武,灼热的胸膛似乎能把他融化。
可几百年过去,他已成魔,铢衡饱经病痛摧残,虽不至于形销骨立,却早已没有当年的霸气,他比铢衡更加高大健壮,铢衡在他身边就像一朵柔弱娇花。
仇落眸中闪过动容,心里不由感慨岁月。他伸手接了几朵冰花,又眼睁睁看着它们不耐温热迅速化成水珠蒸发。
仇落道:“不喜欢。”
“……”铢衡?眼,旋即轻叹一声,“罢了,算我白问。”
红纱移到仇落的白衣身边,血色如同火苗舔舐上素白的衣摆,仇落望着眼前的仙人,忽然觉得有些虚幻。
铢衡穿上他为他特制的衣衫,戴上朱红兜帽,整个仙看起来就是身穿喜袍头顶盖头的新娘。素白衬与便是冰清玉洁,朱砂相染自然妖冶惹目。铢衡很适合这样艳丽的颜色,不论是说它像热烈的心,还是热腾的血。
“这兜帽,会挡住视线么。”仇落忽然问到。
“还行。”铢衡说着刻意望了望前方,视野虽说变小,但不至于妨碍他走路。
仇落将朱红兜帽稍稍提起来一些,温声道:“可是它妨碍到我看你了。”
“……”
半晌,铢衡厌恶的给了仇落一眼:“闭嘴,有什么好看的。鼻子眼睛嘴,我有的你也有。”
“呵呵,玉照官实在是太低估自己容貌的杀伤力了。”仇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