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魔君对仇落断袖的事接受的很轻松。
但君明仪自觉有责任,又领了惩罚,几百年前旻成魔结亲他受罚,几百年后仇落结亲他还是在重蹈覆辙。
之前他费尽口舌好不容易劝动侄女嫁给仇落,但现在……君家也没有什么男丁有断袖之癖,一时寻求实在是荒唐。君明仪只好动用权力广行招纳,然后逐个挑选。
既然已得魔君首肯他便不用顾虑,二殿下结亲的对象自然不能随意。于是,成魔礼刚过,所有适婚的贵族龙阳都可以接受契魔的审核,一时之间二殿下断袖的消息可是传遍了魔界大大小小角落。
令君明仪意外的是,就算明知是服侍男子,那些妄图贵上加贵的魔依旧甘愿嫁入仁明殿,魔界的断袖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瞬间暴涨……位置却只有一个,于是应选的要求更加严苛。
经过三日挑选,君明仪终于挑出一个最为中意的魔子。家族显赫,但却是家风严谨。那魔唤作容枫,生的清秀干净,看根基也是不凡,最主要性格温和言语细柔,很适合细水长流的生活一起。当日,契魔便派人将这位魔子的身体数据量测完毕,送到绣房加紧赶制新衣。
魔界成婚没有那么多繁规缛节,两家都同意聘礼一送,在良辰吉日成婚便好。人间还兴宴请亲友,但是在魔界小两口成婚是不需要这些麻烦的事,毕竟魔各有欢喜,从来不遵循什么规矩。但仇落与云郎是王族,关系一界颜面,自然要风风光光,大宴天下。
到时候会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双子同婚,实在是罕遇至极。
仇落在师尊Cao办婚事的那三日也没有闲着,他将自己的私库翻了个遍,想要找出几箱子像样的聘礼。掖yin玉与掖狐庭也来帮忙,两兄弟出谋划策,好不关切。
“殿下,小奴听说新婚应该送玉如意,正所谓顺从心意。小的又不够霸气,不如置购一柄大如意,放在新房可吉利了。”
仇落微笑淡浅:“嗯。”
掖狐庭道:“说到新房,还没有布置,所有屋子都该打扫一下。正好,趁这个机会彻底清扫。”
掖yin玉听着又不住开心起来:“真是有缘啊,二公子居然被选上了!以后舒家和二殿下就是亲家,狐庭,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啦!真是为二公子开心啊。”说着他又哼哼出一阵现成的调子,不知为何如此欢喜。
仇落道:“真是……令人意外。”
“殿下放心,新房的事包在我和狐庭身上!一定会把新房布置的漂漂亮亮让二公子大吃一惊!新婚舒大人也一定会来吧!毕竟他二公子可是他的宝贝呢。”
掖狐庭却有些有心无力:“恐怕只靠我们两,有些不够。”
“无事。”仇落微笑,“明日人手便会到了,”说着他手里的金库钥匙交到掖yin玉手中,道,“钥匙暂时交给你二人保管,我可能会有些事,无法分身。”
“是!”
离开私库,仇落只觉头昏目眩,不知为何看见掖yin玉的笑意,那纯粹祝福的笑意却让他倍觉疲惫。他感觉喘不过气,又无从说起。
他赶到关着铢衡的房间,方一进入,那清冽的气息让他清醒不少。仇落觉得Jing神好了些,长吁一口气,旋即提起笑意在一团黑暗中寻找铢衡。
悄无声息,他疾步迈到铢衡身边,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他都那样迫切想要知道。仇落迫不及待抱住依靠在床沿的铢衡,他双手插在发间蜷着身子,看起来很崩溃。
“铢衡。”仇落将那具身体揽在怀里,胸口猛的一寒,他叹喟一声,将铢衡心疼的揉的更近,“抱歉。”
铢衡靠在仇落怀中目色寒凉,虚无空洞,一月多的囚禁让他无比崩溃,现今来一丝情绪一毫表情也露不出来。
他冻得吓人,完全失去了正常的体温。
仇落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铢衡真的还活着吗。这样冰冷死寂的铢衡,与尸体无异。
铢衡周身软而无力,在仇落的揉弄下似乎很轻易便会散架,仇落有些怕,内心猛的恐惧起来,他将铢衡抱起来,坐上床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靠在自己怀里。温热的舌头撬开那冰凉的唇瓣,仇落的吻总是那样深情温柔,却得不到一丝来自铢衡的回应。
一吻深长,仇落抽离,好不容易才听见铢衡微弱却急促了一些的喘息。
仇落笑起来,再次搂紧怀抱,开心的像个孩子。
“铢衡,想说话吗?我可以解开咒术,我想……听你的声音了。”
“呵,当然,你想骂我也行……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你一定不开心。你骂我,骂出来能好受一些吗?”
仇落自言自语,手指微抚铢衡脖子上的痕迹,那条黑色瞬间立体起来从素白的脖子上游离开来,封印去除,仇落晃了晃怀里的铢衡:“好了,可以说话了。”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寂。
半晌,仇落颤着声音又说了一遍:“铢衡,好了……”
黑暗之中依旧一片寂静,仇落搂着铢衡不敢松手,明明就在怀里,可是失去的恐惧占据了身心,魔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