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男孩
兴许是蹦累了,林知终于消停了。往卡座沙发上一坐,歪斜地靠在大抱枕上,跷起二郎腿,要是再戴副墨镜,左右各拥一个男孩儿,就更大爷了。
他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地盘了,召来随身侍从蔡森森,吩咐他给自己调杯酒。
他很久没有做除了1 0运动以外的其他运动了,所以才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后背汗涔涔的,贴在身上很难受。可是那个家,今晚是铁定不想回了,谁知道这个时间他们进行到哪个步骤了。
为什么是我离开啊,房产证上和周令颐名字在一块的是我好不好。再怎么着不得拿出正宫的威仪,让对方知难而退。现在好了,自己毫不体面地给那对狗男男腾了地方,那个小白脸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林知越想越生气,生自己的气,怎么表现地这么妒妇,而且是沉不住气的最次的那类妒妇。
“先生,这是蔡总给您调的酒。”
此刻,盈天沸腾的乐曲也停了,所以林知很清楚地听见了这个声音。他顺着来人的腿往上看,带着审视玩味的态度,腿真长,制服穿在身上很笔挺。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时,他捕捉到了那男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很快又恢复营业式微笑。这让他怀疑自己刚才过于敏感了。
“他人呢?”
“蔡总有点事,才出去。”男孩微微弓着身子,不过分谄媚的弧度,酒杯已平稳地端放在他眼前。见自己还没发话,男孩把托盘收回,背手而立,也不自作主张地离开,等待“发落”。
看来这里的员工都很训练有素啊,真是但得起一声“蔡总”的称呼。
等狂欢的热chao渐渐褪去,镁光灯照射在酒吧的另一个角落。从林知的角度看过去,灯光下,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男子穿着燕尾服,坐在琴凳上,手指在琴键上抚过,响起一串悦耳的音符。
他从琴凳上起身,面对着台下的人群,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回到琴前,这是要开始演奏了。
林知记得上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个项目的,正欲问问眼前的妙人儿,就见对方已然伸长了脖子,望夫石一样看向那个方位。
他起了坏心思,偏不让这个男孩如愿。就拍拍身边的空位,说:“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男孩面色犹豫,吞吞吐吐,“这…….不太好吧。”
林知说:“别管什么员工守则了,有事让你们蔡总负责,就说我说的。”
男孩还是一副他是张着口的狮子的神情,林知真是看不惯了,他当下就职业病发作,想要说教说教这个男孩,但随即意识到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场所,不是自己可以纵情挥洒光和热的舞台,生生忍住了。
正想放他一马,男孩却突然开窍了一般,坐在了他身边,他立刻感觉到沙发陷下去一块。
那边的演奏已经开始,林知自诩不是什么高雅人士,绝不可能买音乐会门票感受艺术熏陶,不过,学校里大大小小的文艺汇演总少不了钢琴独奏或伴奏,所以多少有点鉴赏能力。
凭他的直觉,那个小伙的水准和自己学校音乐学院的优秀准毕业生旗鼓相当。
蔡总还挺有挑人眼光的嘛。
也有可能这块不归他管。
前奏过后,演奏者就着话筒演唱,是首英文歌,林知没听过。可是人人都有审美能力,即使只听懂了其中不断重复的“another love”这一句,林知仍然被他的演唱和演奏打动。
“诶,你是不是认识他?”林知指了指舞台的方向。
“您看出来了吗?”男孩的样子比刚才放松了不少,虽然还用的尊称,可是没有那种绷紧的感觉了。
林知点点头,他目测这男孩二十出头,可能是想赚点零花钱才来这里打工。他的工作性质所致,常年接触这个年纪的男孩,自己也有经历过这个年龄阶段,所以对他们的身体动作而反应出来的心理活动了如指掌。
男孩卸下心防,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对着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敞开了讲,说自己和他是一所学校的,关系很好。然后是一长串的对那名演奏者的夸奖。
林知一杯酒已经下肚,有些醺醺然了,眯着眼歪着脑袋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问完之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自己这表现,不也是八卦的显着症状,好意思数落克制的司机。
男孩猛然听到这个问话,先是愣怔了几秒,随后脸涨得通红,直红到脖子根。
他连连否认,“不是,没……没有,我们就是朋友,你知道的吧就,就是朋友……”话也说得颠三倒四。
林知的笑意更甚,呼吸也变得缓慢,已然是进入醉酒状态了。他鬼使神差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男孩的嘴,另一只手在自己嘴唇上做噤声的手势。进入下一首歌曲了,他想听听和学校里曲目不一样的演奏。
真是奇怪,自己酒量有这么差吗。以前在学校,他虽然比不上东三省或者内蒙的,可是对瓶吹也是说来就来啊,喝完几瓶后依然能沿直线走的水平。后来,跟周令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