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拿到了陶子衿的微信,沈攸这个怂包还是不敢莽着往前上。翻了翻他的朋友圈,发现大多都是参加学术比赛的信息,只有一两条不是比赛有关——拍的风景照,连个字儿都没配。
之后的一段日子沈攸每天壮着胆子给陶子衿发晚安,他每次发完都会很紧张地盯着对话页面。沈攸每次都在思考,他要是问我是谁怎么办,我不回吧,他把我删了怎么办?我回吧,回回……我回啥啊?!每发一次就纠结一次,但次次陶子衿都没回过他,沈攸不知道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但在他加了陶子衿微信后,陶子衿突然加快了更新朋友圈的频率,每隔几天就发几张自己的照片——在Cao场上打篮球,在体育馆内打网球,在图书馆看书……看起来不像是自己拍的,倒像是别人抓拍的。
沈攸看着大多数照片中陶子衿运动时大汗淋漓的样子,就在感慨——这要真是我男朋友,我得多幸(性)福啊。
沈攸这个小怂包也就只能止步于想象了,他在论坛上见了太多陶子衿这个男人的“光辉事迹”了——送的表白信不收;在表白墙喊话陶子衿“我可以”,他直接回“我不可以”;节日送的巧克力直接原路退回,等等等等。
沈攸看多了这样的帖子真是打消了追他的心,他真的害怕——怕那双在性幻想中会用灼热目光看着自己的眼睛会流出厌恶。怕在梦中吻遍自己全身,与自己缠连难分的唇会吐露足以腐蚀自己的话语。
但人总会在某个瞬间突然脑回路像被强行掰弯了一样冒出非常匪夷所思的想法,沈攸更是直接一个另辟蹊径的大动作——开始跟踪陶子衿了。
从凛凛冬日到蝉鸣夏日,从羽绒服到短袖,沈攸觉得他已经把陶子衿所有的衣服都见过了(外面的)。他开导自己想,我就算追不到人,我也要学会陶子衿的穿搭!
在一次次亲眼看见陶子衿拒绝别人时无情与冷淡后,沈攸也会有直接走到陶子衿的身前,剖开心房把那些病态Yin暗的窥视展示给他看的冲动,想让他的神情不再是一味地冷淡,想让自己与别人有一点点的区别。
但这个念头只浮起一瞬便被沈攸按了下去,他知道任何正常人被窥视这么长的时间,面对如此病态怯懦的喜欢恐怕都会充满厌恶与恐惧。
沈攸想要不算了吧,那个男人封心锁爱我又不能去撬锁,我这小身板儿又不能强上陶子衿,要真是强上他,那就不是两个我能打过的事了,那就是法律频道和奇闻异事节目的意外收获了。
静谧又清凉的夜铺满学校的每一寸,蝉鸣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夏天,沈攸也打算放弃了。
你看,怂包不仅没有胆儿,还没有毅力,沈攸有些自嘲地想着。
他再三想了想,还是给陶子衿发了“晚安”还有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放下手机,钻进被窝里将用被子蒙住脸,沈攸闭上眼睛脑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要把你从我的生活里隐藏,把渗入骨骼的渴望与妄想全部剔除。
我成为瘾君子已经214天,上瘾的药名叫陶子衿。
失眠到半夜,早上醒来沈攸的头简直疼得爆炸,边揉脑袋边上了一天的课,疼得他都没功夫想陶子衿。
晚上开过班级会议,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昏黄又柔和的光洒在过早掉落的青叶上,走的还是那条路,眼前却没有那个人,这令沈攸感觉很不一样,之前每次抬头都是他的背影,这次能一样眼看到路的尽头,了然无趣。
他加快脚步想要赶紧走完这段路,走向另一条路。
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句他的名字,他扭头看了看,发现周围也没人啊。
看着宽阔无人的大道,他突然后背发凉,从来没感觉这条路这么Yin森,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我去,之前跟着陶子衿走咋没感觉这条路这么Yin森啊,不会是因为他阳气重吧。
沈攸边胡思乱想边走,恨不得化身哪吒脚下踩着风火轮飞起来。
突然那个声音又喊了他一声,一个人从旁边无灯的小路走出,他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过渡到灯光下。
沈攸一开始被吓了一跳,赶紧离那条小路路口远了一点,等到能看清人才发现是陶子衿。
他浑身一僵,想转身就跑,转念一想我今天又没跟踪他,要找我算账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我心虚啥?
他故作镇定地问:“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昨天发的对不起的什么意思,怎么今天不跟着我了?”陶子衿盯着沈攸,慢悠悠地说。
救命!他怎么知道!这人怎么回事,我跟他这么长时间他都知道?!
他底气有些不足,勉强鼓舞勇气问他:“你说谁跟着你,谁给你发对不起,我不知道。”说完就把脸侧了过去,他感觉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脸了,逐渐开始有点烧起来了,因为陶子衿朝着他的方向越走越近。
陶子衿轻笑一声,有些无奈地说:“你是不是当我傻啊?你跟我这么长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