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呢。
何逍平哭着哭着也累了,心情都被哭爽利,对捡回一条命的周谡吆五喝六:“你这个讨厌鬼!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讨厌鬼!”
周谡不觉得自己很讨厌,无所谓地说:“我才不讨厌。”
“怎么了,你们在玩什么,闹得这么不开心。”夏幽琅听不下去,只求几分清净,努力调停这两位佛祖的关系。
何逍平不好意思说被周谡跑得太快吓着了,嘟着嘴鼓起:“他很讨人厌。”
知道何逍平是很娇嫩的,夏幽琅没抱多大指望,看向周谡。周谡想了想,冷静地总结:“她好像在跑步,跑着就哭了。”
这下何逍平不干了,不乐意丢面子的事被知性美丽的幽琅姐姐听见,也来不及娇气了,直起身子抬起脖子,故作大方拿出了小姐派头,阻止他继续说:“也不是!哎呀!你们哨兵不懂的!幽琅姐姐,也没什么,你去忙吧!我来处理这个人。”
请走了一头雾水的夏幽琅,何逍平坚强了起来,毕竟是要搞革命的,一定还会遇到更多的艰难困苦,不能遇到一个奇葩就退缩,打起精神说:“周谡,你说吧,要干嘛。”
周谡看她态度变得风一样快,怀疑向导是真的精神很容易失常,叹口气若有所思想:可能是她太可怜了,卫天卜那种人,一定很可怜她。
第四十九章 扰动
卫天卜的两位宝贝在圣所中闹作一团,他则在外面独自繁忙。
与诸多势力的进退,他操作得很难说机巧。天生是个活人,比不上真正的吸血鬼。凭借十几年的艰苦学习,得来郁郁沉闷死气,权当漂亮的华袍遮掩,帮他混进舞会。诸如周家有周家的场面要维持,董家有董家的名声来贩卖,大小氏族都有许多张嘴要吃饭,各有私心,活人进了斗兽场里难免要被咬几口。
味同嚼蜡地与闻家的闻齐诚吃过午饭,卫天卜被那刚硬固执的凶狠草包堵了一肚子气,坐在车里感怀,果然只有周谡是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讨人喜欢。
最近刘凌丹被使唤得很忙,找了有几面之缘的吴怀山来护送他。吴怀山自从对夏幽琅一见钟情,就终日不得消停,梦里都是娶妻生子带小孩。见梦中情人的老板似有难处,便贴心问道:“卫老板,如果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了再去支援军?”
卫天卜对他有点印象,普通人的情绪对向导而言无异于探囊取物,知道他正不带淫邪地讨好自己,好奇问:“怎么,你认识我?”
“谁能不认识您呢!”吴怀山的溜须拍马很质朴,以粗笨中和了油腻,卫天卜有心逗他:“哦,大家都是怎么认识我的呢?”
这下吴怀山的脑中就不得不淫邪起来,黝黑的脸颊浮起红晕,一时没正经话可接,总不好说向导的色情笑话。卫天卜心有所感,宽容大量,不与小鱼小虾计较。想起另一桩事要问,把自己的问题偷梁换柱替他解围:“是周谡和你讲的我,还是刘凌丹讲的?”
吴怀山松一口气:“是班长讲的,他经常赞颂卫老板。”
“赞颂”两个字逗乐了卫天卜,装作顺口一提:“也是,他一定比周谡多嘴。”
吴怀山是不懂机锋的,一板一眼答:“是的,班长很多嘴。”
卫老板故作姿态想套一些小宝贝的小道消息,眼见吴怀山一窍不通,只好维持着仅剩的矜持提点他:“哦,周谡呢?”
这话在卫老板看来,已经无法叫体面,是有些失态。要不是吴怀山这样子笨拙,他哪里敢问出口。还好吴怀山不觉得,憨态可掬地回答他:“周小少爷不多嘴。”
卫天卜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一个人能迟钝到这种程度。纠结许久,耳根泛红问:“他不提向导的事吗?”思来想去,也没有好意思把向导两个字换成自己。
吴怀山对话语谈吐不甚敏锐,可卫老板神态怪异,遥遥望向窗外,冷漠中透着娇柔,庄严里带着羞怯,似有若无,微不可闻,他连连瞥眼过去,怀疑自己看错了。
久久不见他回答,卫天卜几近恼怒,转头瞪去,吴怀山一眼平地惊雷,满目都是海棠春色,不敢再看,磕磕绊绊说:“周……周小少爷不爱聊天……”
卫天卜缓缓回过头再看窗外,状似平淡道:“哦,也是。”
两人陷入复杂的沉默,这沉默好像会咬人,卫天卜一到支援军广场,就急匆匆赶着下车了。吴怀山肚中空空,直觉感到大有乾坤,故事却连不起来,最终落到了向导不愧是天人之姿这一处结论。
卫老板的仪态差点落到地上,后怕得紧。人在外面也不好去拍心口,长长久久深呼几口气,刹那就生出了新的恼火。和周谡一胡闹,他就得提心吊胆。这也就罢了,明明许多正事要做,自己还有心恼火纠缠,心浮气躁,不成体统,他都快要不认识自己。
此刻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卫天卜咬住舌尖,吃痛定神,找刘中尉一干人等盘算正事去了。
吴怀山再得令护送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刘中尉与宋少校一起送卫老板出来,大家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卫老板坐进车里还挥着手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