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说凶恶,周谡的表情并无多大变化。可那眼神直勾勾黑乌乌,不同于政客们的阴毒,也不是军官们的狠戾,是更为原始的捕捉与擒获。
卫天卜在摄人的压力下僵直了几秒,周谡才放开了他,委屈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向导的身体里还残存着威压般的波纹回荡,怔怔呢喃:“我……我不去,谁去呢?”
周谡已经变回乖巧动人的周谡,闹着卫天卜讲讲更多难处,好提供协助。
他心神意乱,苦恼说:“你们就是爱拿着家里的钱胡闹,逍平就算了,你也这样事情就太复杂了。”
周谡找到了方向,暗自把何逍平记在心里,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我帮你?”
卫天卜羞于启齿,犹豫很久才找到合适的回答:“小朋友就做小朋友的事,以后再帮我吧。”
他的心事远比这复杂,周谡是他天上的宝贝,他不舍得周谡牵扯太多地上的事。
宝贝自己可不甘愿,周谡恨恨决定,一定要找何逍平算账。
第四十八章 春归
何逍平不知道在伟大的革命根据地等待自己的是一名磨牙嚯嚯的哨兵,她大汗淋漓地劝好自己的父亲母亲,还要安慰与她一样天真活泼的妈妈,终于斗志昂扬地在天气渐暖时回到圣所。
她穿了一身洋洋洒洒的花裙子,浑身洋溢着春天的活力,准备好在今年大干一场。刚推开卫天卜的办公室门,就迎面一尊冷面恶鬼杵在跟前,寒气吹得她透心凉。
周谡在她心里本是个跟着卫天卜打转的呆头鹅,眼下摇身变为不近人情的玉面判官四处放冷气,她不明所以,挥苍蝇一样四处摆手,希望周谡收一收情绪,叫道:“周小少爷!不用这样子吧!谁惹你啦!”
周谡当然并非故意情绪压制想伤害她,但一位美丽可爱的同龄氏族女孩子,卫天卜还尤其亲近,亲近到要比自己还贴心了,这就是不能容忍的了,他止不住要在心里发脾气。
他自认是很特别的,容许不了有人比自己更特别。从前没有把这位路人甲看仔细,现在心里在意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观察起来,不知道在往电子脑里记些什么东西。
他在这里耍少爷脾气,何逍平也是一位千金小姐,问不出是非,才懒得理他,转身想走。周谡立马一声:“不许走!”
何逍平心有反骨,连老父亲都不当做阶级伙伴,何况这么一个交情不深的阶级敌人,不说还好,一说不让走,她立刻提起裙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哧溜一声大步逃跑。
周谡大吃一惊,没见过有人敢与他比赛跑,吃惊之下忘了去追,愣了好几秒才冲出去,赶忙到门口发现何逍平才跑没几米,周谡更吃惊了,大跨几步走到她后面,疑惑地问:“你是在跑步吗?”
何逍平惊闻周谡不知怎么就在自己身后,一副晃悠悠的模样追自己,简直像个索命的厉鬼,又气又怕,更加努力朝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呀!幽琅姐姐!”
周谡大步走着与她评理:“你叫什么?我不生气了。”
何逍平没有什么运动的天分,还没跑多久,已经有些气喘,绝望之际不知哪里窜出一只李鸣金,离弦的箭一般扑向周谡,大叫:“瘪三!你想干什么!”
周谡接住她,往后退了两步,堪堪没有摔倒。接是接住了,却感到很辣手,不知道这么一团小玩意是要干什么,该把她放到哪去。
何逍平见阶级小伙伴为了自己奋不顾身被抓住,大受感动,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你!你不要欺负鸣金!有什么冲我来!”说罢也冲向周谡,对其拳打脚踢。
周谡吃了这么一顿软绵绵的按摩,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南区到底流行什么奇怪的文艺作品,索然无味地劝她:“你不要打了。”何逍平以为这是被自己的老拳震慑,更为努力地捶打。还是李鸣金耳聪目明,不抱期望地也劝她:“真的不要打了,你打不过他的。”
何逍平定睛一看,周谡确实好端端的一丝损伤也无,顿时人生无趣,大哭起来。
这样闹下来,就算夏幽琅不似李鸣金这般警醒,也被吵了出来。看这场景,先是训斥起了李鸣金:“怎么又不上课,在这里玩什么?”
这可是冤枉了李鸣金,她虽然确实不爱上课,但对圣所的一草一木,都分外警惕,两位宝贝这样闹,她是不可能不进行管理的,撇嘴抗议:“谁玩了!我在驱赶外敌!”
何逍平抽抽搭搭地替她说话:“对的呀,鸣金帮我呢。”
夏幽琅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好声好气问她:“逍平,好久不见了,你和周小少爷怎么玩到一起去了,这是摔到哪里了?”见周谡还捏着李鸣金,又指挥道:“小少爷,让鸣金去上课吧,不要和她闹了。”
何逍平感到安慰,如小孩吃亏找到父母,扑向夏幽琅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周谡得了建议,松开手指,李鸣金屁股着火一样溜出老远,在安全的距离回头打量,心里暗哼一声,要不是卫天卜对她动用武力一事啰嗦得很,今日谁胜谁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