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山见到卫天卜,明明和自己一样是男人,看着也训练有素,谈不上娇媚,可神态气质非同一般,尤其生气的一瞪眼,莫名让自己想被再瞪一次,暗自称奇,觉得大开眼界。
刘凌丹看她也心情不好,选择战略性撤退,想叫上吴怀山回去,可叫了几声,这膀大腰圆的壮汉像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谈话间到了周家本宅,二人下车接人,吴怀山看到周家之恢弘秀美,不由眼珠脱框,目不暇接,心里对他更加崇敬。
吴怀山麦色的脸皮浮出薄红:“嗯……就是那个,真的那么骚吗?”
夏幽琅也神色暗淡,刘凌丹再单纯,也是个不成材的氏族,已觉醒的哨兵。立场的区别使他们像猛兽与猎物,再怎样温情脉脉,最后也会饮血吃肉。她只笑了半边脸,淡淡说:“关你什么事呢。”
吴怀山第一次见向导,就是一个面色惨淡的王文莺,与传闻中的香软魅色差距太大,让他非常诧异。王文莺的五官细看之下确实有模有样,但气若游丝,像是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离魅字很难沾上边。
输任务都会主动索要,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觉得说不定是失恋闹的,倒是没多嘴,真去叫人高马大的吴怀山同行了,路上隐约觉得不对,到底谁是班长呢。
周氏母亲品味风雅,不同流俗,带着其他妈妈们帮周谡挑选好得
卫天卜一眼就看到身心交瘁的王文莺,又怒又悲,知道是周潇耍的心眼叫他来送,不想迁怒,瞪了他一眼就带着王文莺往圣所里走。
刘凌丹一口答应,没心没肺地载着向导走了。周潇拍拍胸脯:还好来的是这个傻狗,可以顺顺利利地替代他去挨骂。
刘凌丹回忆一遍见过的向导,仔细品味,慎重回答:“总体来说,确实都很好看,主要是各有特色,风味不一样。”
夏幽琅仰头叹息:“如果不是周潇,大家也出不来。”
刘凌丹稀里糊涂被瞪了,觉得冤枉,抓耳挠腮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想追着进去再聊聊天,被夏幽琅一把拦住:“你不要再闹了,快点回去。”
卫天卜嘲笑自己:“是我把她分给周潇,我自己清楚。”
“幽琅姐姐,卫老板生什么气呀?”
一无所知的刘凌丹到了圣所,还积极主动地找卫天卜攀谈。开开心心地问:“卫老板!过年好呀!最近怎么样呀!”
“世界不就是这样的世界,强的战胜弱的,多数战胜少数,权贵愚弄贫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是什么,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吗?”她的痛苦在年年月月中浸透,已经不再天真,甚至懒得愤慨,只是向着虚空提问:“活着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卫天卜从他们手里接回王文莺,听她哭诉许久,白鲸包容地游荡在少女的身边陪她缓缓睡去,回到住所,夏幽琅果然正静静等他。
第二十八章 大哥
卫天卜疲惫地坐下:“那也不一定要她来受苦,是我让她去的。”
吴怀山听他形容得好像烤羊肉,没太听懂。接着问:“那……那那个……是真的吗?”
“她还可以活。”
卫天卜立在黑暗里,微微颤抖,却不答应她:“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来想办法。”
夏幽琅哈哈大笑,简直笑出眼泪,笑完停下才说:“那又是谁让你受苦的呢。”
周潇看到他们来了,嘴里很有风度,说“辛苦啦,麻烦啦。”实际上茶水也没倒上一杯,就把王文莺叫出来,嘱咐刘凌丹:“小文莺最近身体不好,你多帮我和卫老板说说。”
夏幽琅仔细看他,看他眼睛里倔强依旧,觉得他还是这样幼稚可笑,总以为还有办法。但她太过爱他,愿意为他而继续苟活,对着这仅剩不多的手足点点头说:“好的,你说了算。”
“噢……”在军部是有这样的流言,可吴怀山样子太威猛,刘凌丹看他壮士害羞,觉得很好笑。转念想想自己唯一的向导安抚经验,又不由地很萎靡,叹息道:“那倒也不是完全那个样子。”
卫天卜开门见山,除了这句,也不知有什么值得再提。夏幽琅看他表情,知道他又开始自我责怪,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
周谡进运输班后曾把许多士兵暴揍一顿,他就是其中一个。但他干脆利落,打输了只有服气,没有怨恨,是个心平气和的好汉。
刘凌丹在各种方面都不成器,但察言观色的本事万里挑一,尤其是成为哨兵以后,更是进步神速,连这样残缺的问题也能听出门道。嘻嘻笑起来:“哦!你是不是想问,那个呀!”
直到夏幽琅轻飘飘的背影远去,才如梦似幻地感叹:“她真美呀!”
吴怀山并不是哨兵,而是个性格憨厚爽快的肌肉猛士,以往从没参与过运输任务,不太见得到向导。这是他第一次前往圣所,颇感兴奋,好奇地问刘凌丹:“听说向导都很好看,是真的吗?”
刘凌丹看他简直坠入了爱河,没好气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走吧大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