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骂对他来说连猫抓都谈不上,拍拍屁股交差去了。
卫天卜坐在车里还在火烧火燎生着气,周谡用纤细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手,卫天卜以为自己的情绪跑出屏障干扰了他,赶忙道歉。周谡摇摇头道:“你是看起来生气。”如果一个哨兵想探知谁的情绪,往往只需要观察。
天知道周谡巴不得卫天卜的精神屏障能薄一些。塔对向导的能力很难说完全了解,精神屏障是最被熟识的能力之一。当一个向导觉醒,无法控制的精神感知经常使向导陷入混乱,精神屏障往往是向导们最先需要学习的能力。卫天卜作为塔内最资深的几个向导之一,精神屏障出了名的坚不可摧。
只有卫天卜愿意的时候,周谡才能感受到那软化的屏障后柔软而温暖的气息,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
卫天卜开始反省自己不该对刘凌丹太过粗暴,还讲起刘凌丹可怜的家庭教育一类的话,周谡分了两分心思表面听着,实则全然在欣赏卫天卜这副严父慈母般的温馨姿态。他也说不清卫天卜这样傻的话有什么好听,理智上他是非常不以为然的,刘凌丹自己想必也不会觉得自己可怜,可卫天卜慎重其事的操劳是有一些魔力的,周谡觉得这些话不该当做话来听,应该是当做歌曲欣赏。
他一边欣赏,一边纡尊降贵给出一些良好的反馈:“是啊,真可怜。”
第五章 亲子活动
卫天卜说累了,转而温情关爱起周谡的成长,询问他想去历史博物馆是不是想看上次提到的鹦鹉标本。周谡规规矩矩点头,仔细且恬静地不断讲述蓝腰鹦鹉和长尾鹦鹉的形态特征,就像一个背诵电子脑信息的美丽人工智能,说得卫天卜晕头转向,连连夸赞他的知识丰富。周谡虽然觉得这没什么可夸赞的,但心里的得意气泡一样往上翻涌,差点继续背诵下去,卫天卜连忙制止了他,随口问道:“你家怎么总是给你穿裙子,你到底喜不喜欢?”
周谡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家里人要给他穿,他就穿了。卫天卜这样一问,他一时又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卫天卜也习惯他这样一声不吭,知道他这是没想好说些什么,如释重负地往后躺倒悠哉等他开口。
等了一时片刻,周谡福至心灵:“你喜不喜欢?”
卫天卜这下有些惊奇了,周谡很少问他这样色彩鲜明的问题,通常都像个高级学习机,只问关于知识的问题。他对这个求知若渴的漂亮宝贝非常疼爱,给予了十二分的保护,认为其既不像一般哨兵那样癫狂,也不像一般男孩子那样下流。
“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我是不适合穿的。”卫天卜移开眼,不自觉地想起意淫他穿各种奇怪衣服的哨兵念头 ,带着点不快的情绪亲切地教育他,“你还小,喜欢穿的话就算了,如果有人对你不礼貌,就去告诉你哥哥,不要和别人打架。”
卫天卜的烦恼是多种多样,数不胜数的,自然也就会忽略周谡觉醒了一年就从塔毕业的事,只记得小朋友还没加入军部,应当是个弱小文雅的小少爷或者小公主——他的慈爱是大而化之的,小朋友的心理性别自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周谡虽然尽量想替卫天卜分忧解难,可他实在是不近人情惯了,心里排摸了十几句诸如自己打架厉害;自己不怕打架;再或者是没人敢找自己打架,自己也没爱穿裙子这些回答,还没等最终挑出一句觉得合适的,博物馆就到了。于是他转而因地制宜心无旁骛地和卫天卜聊起了科学知识,哪里能理解卫天卜此时的和善表情不是因为鹦鹉和森林生态,而是他撩着绿裙子磕磕绊绊嘴里还坚持不懈给卫天卜补习鸡零狗碎的样子过于惹人怜爱,起码对于卫天卜来说,那点僵硬和笨拙都透露着可爱,恨不得掏出电子脑给小朋友好好记录一番。
第二天卫天卜喜气洋洋地去上班时,周潇看他心情极佳,想起这两人奇妙的关系,忍不住好奇道:“你们两个到底能说些什么!”
卫天卜回答:“不就是小朋友们要学习的东西嘛,天文啊地理啊,物理那些我不会,他也不问了。”
“什么天文地理的。”周潇倍感荒谬,周谡从小就把电子脑当再生父母,周将军给他的是最高的教育权限,家里连个家庭老师都不需要,卫天卜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8岁就进塔了,估计连高等课程都没碰过,他俩谁教谁呢。
听周潇不可置信,卫天卜只当做是氏族纨绔子弟的不思进取,开始训斥他:“你弟弟这么勤奋好学,为什么你就这么顽劣!”
周潇眯着眼心想,卫天卜虽然出身不高,脑子时常稀里糊涂,但果然是进塔进得太早,成天和军部氏族混在一起,通身气派倒是煞有介事,很有将领气度,尤其是训起人来,真是美不胜收。他也不想纠正卫天卜的错误观念,觉得别有一番趣味,调侃道:“哦,他找你谈小鸡,谈泥巴,而我就会讲鸡巴,是不是。”
卫天卜闻言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口挥挥手,很不耐烦地说:“龌龊不堪,你走吧!”
“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嘛。”周潇不仅没走,还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继续好奇问:“既然你们从不讲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