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沐见尹疏无动于衷,自己擦了擦泪水,哭腔也收了回去“你!你到底怎样才能给我解药!”
“没有解药。”他冷漠推开坐在他腿上的郁沐用帕子擦了擦身体,起身将衣服穿上。
“你今日让我来此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没有我便回宫了。”
“总之,堕胎的事不要再想,你应该也听说过不少青楼里的龌龊事吧。”
郁沐手抖了一下,听过,他甚至是见过。
最近几年他去过的风月场也不少,三年前恰好听说一个清倌被权贵灌上药强迫了一次,之后便身体虚弱,总是反胃恶心,找大夫诊脉竟被诊出孕脉,他刚开始还不信,后来肚子却逐渐变大,孕吐反应也更剧烈,终于是相信自己怀了孕。
但也接受不了男人也能生孩子的事儿,去药馆抓了一副堕胎药喝了下去,当晚人就没了。
好巧不巧的是事发当天,他也在那家一楼里看yIn剧。
突然见楼上仆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跑了下来,跑向楼主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自己虽然是个纨绔,没什么远大理想抱负,却极爱凑热闹,闻风而动,在这风月场里还有什么比小道消息更让人有兴致。
不是这个权贵包养了一个小倌,便是一个权贵为了一个小倌和另一个权贵打起来了。
自己几乎不夺人所好,除非是惹急眼了。
普遍都是看看那人的背景,若是比自己强,便就坡下驴把人送出去,还反得个人情。
哪个洞不是洞,让自己爽到不就行了?何必弄得那么难看,下不来台。
这次也是同样,他以为是两个权贵打起来了,便在心里嘲笑两个傻子,顺便也想亲眼见见到底是哪几个人。
人多吵杂,便偷偷的跟在楼主的后面上了楼,进了屋,远远就看见那个僵靠在桌子腿上,身下都是血,胳膊死死捂着肚子,眼睛又往上移看了看那人的脸,就瞥见那人眼睛瞪圆,嘴微张,面色扭曲的直看向房门。
自己的心里咯噔一下,手有些发抖,浑身发虚的退了出去。
那人是三个月前还给自己弹琴、喂酒的清倌……
看见清倌悲惨的样子后,自己就有了心里Yin影,花大价钱求览的yIn剧也顾不得看,心惊胆战的招呼和小厮回了家。
几个月也没去过青楼。
这个清倌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得越发邪乎,说他是被人害死的,自杀的……怎么说得都有。
后来还是自己认识的狐朋狗友家里有衙门的人,回家稀奇的叨叨了一嘴说,这个人是自己喝堕胎药疼死的,这种死法也是不多见,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这狐朋狗友在酒桌上便把这事儿,讲给了大伙听,大伙听过也是一阵唏嘘。
自己从此之后找乐子的时候也不再好奇心旺盛,什么事儿也都假装听不见看不见,不主动往前凑。
这种事儿在那一年内又多了好几个,死了好几个倌人,可能都是尝试着吃堕胎药走的。但就是这样也没人因此受刑法,惨的也只有可怜的倌人。
此后越发过分……
青楼楼主一年内就痛失了好几个倌,朱楼翠阁硬生生一直挂着白,从未取下来过,大部分人也是嫌晦气,不去那儿。
后来楼主强起手腕,不知联合起了哪个势力,硬是将几个罪魁祸首缉拿归案,安了个杀人的名头,将那几个送进监狱,其中甚至有一个达官贵族…。
此后楼内便不允许客人自己带药,只能用楼内细细查验过的药。
每次客人给倌儿用药的时候,都会派一个药师专门查药,就是防止再次发生那种事。
这种事目前为止已经销声匿迹一年了……
郁沐记起这些,原本收回去的泪,又涌了出来,充忙从床上爬起,拉住尹疏穿衣的手道:“你…别……”
尹疏看着郁沐又流出了泪,摸了摸他的头无奈道:“你只要不喝堕胎药就没有事儿,乖。”
“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过一会儿宫门便封了。我先走了,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罢又捏了捏郁沐的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郁沐在尹疏走之后失魂落魄了一会,呆呆的穿上了衣服。
坐了一会,猛地起身狠狠的把碗摔碎,听见声音的小厮连忙进来拦,郁沐喊道:“滚!滚!!!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妈管我!”
之后将茶壶摔碎,花瓶也没放过,当抱起古董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古董是之前在一个拍卖会拍下来,花自己挺多钱的……
脸色抽搐了一下,把那古董稳稳的放了回去。
心想,这个小婊子不值得我这么生气。
甩了甩袖子狠狠骂到:“Cao,小婊子,妈的,你别再落到我手里!”
过了一会儿,粗声粗气的喊:“唐景,滚过来,喊人给我屋里收拾了。”
唐景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心想:小主子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上次还是几个月前。
郁沐想,自己可不能再那么傻了,有了前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