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止戈有一个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名叫周维桢,十八岁,和他同龄。
周维桢在本市第一中学上学,父亲是商人,母亲是家庭主妇。
他学习成绩很好,很受欢迎,身边总围着一群人。
他喜欢白色,选文具啊,衣服啊之类的都会下意识偏向于白色。
他每天早上都会被母亲塞一个鸡蛋,下午书包里总是有一盒水果或一袋零食。
有很多女生给他写过情书,他一封也没回应,也没对哪个女生非常在意。
他洗澡总从左手腕洗起。
看着很大人的样子,内裤却是小黄鸭。
孟止戈匆匆赶上公交,周维桢与他之间隔了两个人,不多不少。
他偷眼看着周维桢,目光隐晦,看似只是不经意地转头看窗外风景。
他扶了一下旁边的小孩,还对小孩的妈妈礼貌地笑了笑。好温柔啊,好喜欢!
“叮——前方到站,第一中学西门。”
唉,和喜欢的人相处的时间总是快乐而短暂的。
孟止戈叹息着走向车门,在出门时好似被人群推挤似的,肩膀擦了一下周维桢的后背。
周维桢毫无警觉地下了车。
孟止戈偷偷捂嘴,眼睛像月牙儿般亮晶晶的。
愉快的放松结束了,接下来要开始“工作”了。
孟止戈扫了辆单车,飞速往回赶去。
孟止戈知道周维桢家的大门密码,方法很简单,只是需要一些技巧和耐力。
他熟稔地打开大门,态度自然地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这里也确实几乎成了孟止戈的另一个“家”。
这段时间周维桢还在上早自习呢,他一定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他家,抱着他的衣服和被子打飞机。
做完每日必做的“工作”后,孟止戈检查了一下各个地方的摄像机,确认无误后,他哼着歌离开了卧室。
接下来,孟止戈又回到周维桢的学校,装作学生混入。然后躲在周维桢教室一处窗户旁边的草丛中,驾着摄像机,关闭闪光灯,专心致志地拍摄起周维桢上课时的姿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周维桢上晚自习,孟止戈才匆匆回到家,胡乱填了下肚子后,迫不及待地钻进狭窄的卧室,打开了电脑。
电脑屏幕上所显现出来的,正是刚下晚自习的周维桢,他放下书包,正准备洗澡。
孟止戈死死盯住电脑,不肯错过一分一毫。
突然,紧闭的卧室外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没多久,激烈交合的啪啪声和女人yIn荡的尖叫响起。
孟止戈充耳不闻,只死死盯住电脑中的周维桢。
直到周维桢合上被子睡下,孟止戈才像老旧的机器一样动了动脖子。他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在还没来得及关的电脑荧幕的照射下像下水道里的一团霉菌。
空气压抑而静默。
***
周维桢最近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持续了大半年,最近尤为强烈。
想到新闻里报道的连环杀人犯,周维桢觉得自己有必要采取一定的措施。
他先是雇了几个保镖,让他们在暗中保护自己,然后故意往小巷里走。
可惜犯人太沉得住气了,根本不上钩。
没办法,周维桢只好放弃了这个办法。
周维桢发现自己在家也有被窥视的感觉,他带着保镖搜寻了一下家里,却没发现有人藏匿的痕迹。于是他很快断定家里被安了类似于监控器一类的东西。
周维桢担心打草惊蛇,没有大动干戈地请人来找监控器,而是自己查了有关微型监控器的信息,请教专业人士后才自己偷偷找。结果果然找到了好几个监控器。
周维桢不动声色,将监控器放回原位,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怎样
怎样。
只是他对犯人的猜测从杀人犯转向了跟踪偷窥狂。
离开时将椅子和堆在地上的杂物摆到一个特殊的角度,又设了几个小机关,最后在门上放一根细线。
周维桢反复检查了几次,才凝重地离开。
下晚自习后回到家,周维桢一摸上门把手,就知道门被打开过。
他的脸色沉了沉,进了卧室。
椅子和杂物都有被挪动的痕迹,几个小机关分别证实犯人曾在衣柜前,床上停留过。
周维桢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拉开书桌前的椅子,缓缓坐下。就在要挨到椅面时,他突然冲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卫生间也有摄像头!
周维桢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僵住了。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水流哗啦啦地响。
周维桢默默关上水龙头,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制定计划。
——揪出那个恶心的偷窥狂的计划。
计划出乎意料地成功,周维桢本来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