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清极了,清得一点尘埃也没有。
这里山间的清晨,和城市是相差很远的,特别是人迹罕至的山间。这里的空气,与城市的空气简直是无从比较的。
袁林青就在这美好的清新空气中架着车子,逋过蜿蜒的出路,不慌不忙地行驶着,一面,他则在注意路边的景物,好像找寻一个标志似的。后来,他的视线被远远一座建筑物吸引了,他的车子便离开公路,驶上了路边的草坡。
没有路、只有草地,不过是很平坦的草地,也没有什么大块的岩石,所以车子走在那上面是没有很大困难的的。很圆滑地,袁林青的车子通过草地,远离了路边,最后到那座是建筑物的的面前,停下来。
那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物,是一座石头砌成的炮楼,已经很破落了,因为现在距离战争很远,没有人用这座炮楼,也没有人会把它加以修茸。有一度石梯阶通向炮楼的顶上。
如果郭炀是说谎的话,他也是真的到过这个地方的。
当他在这炮楼顶上看着冯祁杀死了朋坤,而那树林里就是藏尸之所。现在从这里望下去,地势与他所讲的故事倒是很吻合的。
袁林青从袋里取出一副小型望远镜来,望向那树林。被望远镜的镜片所改变了,于是他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树林。也差不多可以看到郭炀形容,他还记得郭炀是如何形容冯祁在这坐里和朋坤决斗、冯祁如何把三郎杀死的。而郭炀紧张得差点翻过了这栏杆、跌倒下面去,甚至他说他碰脱了栏河的一块石头这一点也是真实的,栏河上,就在袁林青站立的那地方的前面的确是缺少了一块石头。
还有那树林前面的一块火石,郭炀说过,朋坤曾经躲在那块大石后面,以那块大石作为障碍物,和冯祁对抗。不错,地方是真实的,只有故事是假的,郭炀大概真是来过这地方,所以把情形讲得很清楚!
但很容易证明这个故不是真实的。
郭炀说过他们事后把尸体弃在林中不会有人发现的,这里并非常有人到来,虽然事隔数月,至少会剩下来一副骸骨。
如果没有尸体,事情就不是真的了。他们总不能找一真假尸骨来冒充。现在袁林青只要到林中去找就行了。
放下望远镜却瞥见树林中有一块红色的东西动了动,原来是一个穿红衣服的人正朝树林深处跑去。
他皱着眉头想,一个人在林中等着他,这是巧合吗?这是一个人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恰巧有个人在这里,而他又在逃避袁林青的望远镜呢?
袁林青思忖着,这人是谁?
很可能是要来杀袁林青的,据他自来所知,目前想杀他的并不是少数人。
那人一定大感困惑,他必须躲到一棵树后才能避开那刺眼的阳光,但避开了阳光,又看不见袁林青了。
当袁林青估计已差不多进入枪弹射程之内,他便拔出了枪。
林内枪声响过两次,现在很明显,那人是不怀好意的。
但是也很明显的,刺眼的阳光使人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因为他的子弹也不知射到何处去了,袁林青连它的声音都听不见。
那人再发两枪,也是如此。
袁林青继续跑过去,但是还没开枪。他不想打死那个人,他本来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而这一次他更想把这人活捉了,活的比死的好,活人有口供可招,死人却没有。
那人显然是慌张起来了,不断地向袁林青开枪,但最的一颗子弹也只在距他六尺之外擦过。袁林青从容地继续接近。
现在用不着望远镜也可以看到了。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T桖的人,戴着一副黑眼镜。那人一定就是獐子。据袁林青所知,獐子是一个老戴墨镜的人,那是因为他的眼睛有点毛病,不能抵抗光线的刺激,即便是正常的阳光,他也不能抵受。
而现在迎面而来的朝阳一定使他苦不堪言了。獐子的的枪法一直是不错的,但是现在他一定变得像一个瞎子一样,所以枪法就大大失准了。
獐子的运气真坏,如果太阳不这样,袁林青和他的机会是五五成而已。
袁林青终于冲过了最后一段空地,便到达了树林,用第一棵树护住身子。
獐子向他再放一枪,但即使他能瞄准也打不中袁林青。
“放下枪吧,獐子。”袁林青叫道:“你没有机会了,现在你等于瞎子。”
獐子转身向林中逃去。
袁林青跟在后面,只要保持他在林中,而自己在林外,那么就没有危险,因为獐子回过头就看见太阳,而看不见他。
“獐子!”袁林青继续叫道:“投降吧,你逃不了的。”
但獐子并不理会,当他经过两棵树之间时,袁林青忽然瞥见他的手在做些动作。袁林青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他正在住枪中纳入子弹,他的子弹已经用完了。
袁林青加快脚步,如果趁他未纳好子弹之前追来,就可以避免动枪,但不行,看獐子的手势,就知道他很快已经在枪中装满子弹。獐子是一个好手,用不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