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机场。
袁林青签了名,付了钱,和那航空公司的职员交谈着,等着那职员把飞机票交给他。由于那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职员,所以袁林青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工作做得慢。美丽的人是权慢的,因为袁林青决不反感。他在填写那些表格的时候,袁林青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把他与在酒店等着他的郭炀作一个比较。
但是很难分出谁好一点,因为都是八十分以上的身才。
但以个人嗜好而言,袁林青还是稍为偏向郭炀,因为郭炀身上的rou紧实一点,袁林青是不喜欢骨头的。
他案头的电话响了,他拿起听筒。也许是情郎打来的,又可以放慢他的工作。但袁林青不介意。
他皱起眉头,转过头来看他。
“好吧,请等一等。”他终于说,然后用话筒对他:“先生,你的电话。”
“哦?”袁林青的眉间诧异地扬起来:“我的电话?”
“是的,你的电话。”那男人把听筒递给他。
袁林青把听筒凑到耳边:“喂?”
“你这人真难找,”一个声音说:“我打电话到你的酒店,一个男人说你上这儿来打票了。”
“你是谁?”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锁头。”那人说:“我是锁头,你连老朋友的声音都不认得吗。”
“哦,锁头。”袁林青讽刺地说:“我现在记起来了,就是上次在桌球室丢下我不胚而走的那位老朋友。”
“别开玩关了。”锁头说:“我要告诉你一点情报,你的生命有危险。”
“如果你是指冯冀远。”袁林青笑起来:“那你的情报已过时了,我已经跟冯冀远谈过了,他不会杀死我。”
“我是指獐子。”锁头说:“獐子已经到了这里,他要在这里杀—个人,就是你,你知道獐子吗?”
“獐子?”袁林青皱皱眉:“你是指那小流氓吗?”
“不是小流氓,”锁头气结地说:“獐子是职业杀手!和你的价格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我知道的。”袁林青说:“但我并不怕他。”
“认得他的样子?”
“不认识。”袁林青说:“名字是听过的,但人的确不认得。”
“那么你现在就最好认清楚。”锁头说:“因为他现在就在你的左面,大堂对面,那个戴了黑眼镜,正靠在柱子上看报纸的青年人,穿一套深灰色西服。”
额上冒着冷汗,袁林青慢慢地扭转头去。这航空公司的办事处是一座大商场中的一个摊位,摊位外面就是一座大堂,来往的人很多。在大堂对面,那根柱子的旁边果然就靠着个青年人,打扮一如锁头所述。一个很英俊的年青人,几乎像一个靠男人吃饭的小白脸。
“那是一个意外。”袁林青说:“我没想到是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人,但,等一等,锁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他就在我对面?”
“因为我也在你的对面。”锁头说,“在右面,那个电话亭里。”
袁林青望望电话亭那边,果然看见锁头。锁头就在其中的电话亭里,“你今天打扮得真神气,我们一起去喝杯酒如何?”
“别开玩笑!”锁头叫起来:“你甚至都不要走近我,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告密。”
袁林青迟疑一下:“行,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
“没有了。”锁头说:“我要告诉你的只是,小心獐子,他不是一个容易对付过去的人。”
“我知道。”袁林青说:“獐子善于用刀,獐子善于用枪,獐子善于用一双rou手杀人,獐子是神通广大的,但我不怕他,你知道为什么呢?因为他所懂的,没有什么我不懂的。”
“你还是要小心!”锁头说。
“还有一件事。”袁林青说:“你知道是谁派獐子来找我的吗?”
“我不知道。”锁头说:“但我正在查,答案快要出来了,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电话——假如那时你还没有从獐子之口问出来的话。”
“很好。”袁林青感激地说:“你果然是位好兄弟。”他掉头向獐子那边望去,颈背上的汗毛忽然直竖起来。
因为,獐子已经不在那里了,一秒钟之前,獐子还是倚在那根柱子上的,现在那根柱子旁已经空了,没有人站在那里。
“我得收钱——”锁头只说了半句就忽然停了。
“锁头,你怎么了?”袁林青奇怪地问着,能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哗啦”一声,电话听筒给掉下了,有一件沉重的东西倒下来,撞着板壁。
“锁头!”袁林青叫着,霍的一扭头望向电话亭那边,看见獐子正在走开。
獐子正从电话亭旁边走开,袁林青把听筒向那女职员一丢,那女职员狼狈地接住。
“袁林青先生!”他生气地尖叫起来。
但袁林青此刻已经离开了那摊位,向电话亭那边直冲过去。
獐子已经转过电话亭后面,不见了,锁头却仍然站在电话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