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
本来一片安静的别墅里传来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你们是怎么看护小岺的?去报警,你们马上去找,发动所有的人去找小岺,找不到小岺你们都要完蛋!!”
下达完指令的美艳女人一把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捂上自己的脸,从指间流出呜咽声暴露出女人此时的无助与脆弱。
想起自己的老公如今还在国外,女人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风风火火地直奔大门。
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千万不能有事!
胡岺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一个面容和善的男人向他问路,然后他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问他:“你醒了?”
“你是谁?”十四岁的少年警惕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后脑勺被人用棍子打了几下,然后就忘自己叫啥了。”
这人虽然说话的声音沙哑,但还是带着一些少年的清亮。声音沙哑也只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喝水。
胡岺又问他:“你多大?”
“我不知道。”带些口音的少年回答他。
一问三不知,胡岺没再开口说话。
适应了黑暗的他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房间里没有窗户,一丝光亮都没有。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胡岺知道那个少年坐到了自己身边。
“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人了,你和我说说话吧。”
“这个房间有灯吗?”
“没有。”少年的声音中有一丝欢喜,“我待在这块儿好几天了,没摸到啥开关。”
“你怎么这么高兴?”胡岺和少年说着话,借此来减淡心中的恐惧。
“看见人就高兴!”少年兴致勃勃地说。
然后少年就开始给胡岺说起在这儿的生活。
“每天会有人从门下的洞口送来饭菜和水,不过很少,都不够我吃。要不是我身体底子好,现在估计都瘦得皮包骨了,但是我一使劲手臂上肌rou还是硬硬的。诶,你摸摸,看看是不是还很结实。”说着,少年举起手臂向着胡岺的方向探去。
胡岺胡乱摸了一下,然后敷衍地说道:“是很结实。”
少年又说:“之前和我一起关着的还有一个人,但是被那个科学家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科学家?”胡岺问他,“你怎么知道是科学家?”
少年解释说:“我不知道,那个人自己这么说的,说他是科学家在完成一项很伟大的实验。不过我觉得被带走的那个人没准儿死了。”
“你不害怕吗?”
“害怕,所以你来了我特别高兴。”少年笑嘻嘻地说。
少年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而胡岺也渐渐感觉到房间的温度在逐渐地上升。他是个比较怕热的人,平时夏天在家空调都要调到最低温度,因为这件事被他妈说过很多次。
胡岺的短袖被汗水浸shi,少年似乎感觉到胡岺很热的样子,他向左边挪了挪说:“你靠着我,我身上凉快。”
听见这话的胡岺本来不想动的,但是没等他拒绝,少年自己便靠了过来。刚刚他只是胡乱摸了一下少年的手臂,并没感觉到少年的皮肤有多凉爽。少年靠过来后,胡岺才发现他体表的温度真的要比自己低上许多。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胡岺有些害怕地想少年不会不是活人吧。
“出汗快,散得也快,然后身上就变凉了。”
胡岺“哦”了一声,向少年靠得更近了些。
正如少年所说的那样,即便是多了一个人,从洞口送进来的饭菜和水还是少得可怜。
少年先吃了起来,胡岺想起自己手下肌rou的触感,他以为自己今天会挨饿,没想到少年只是吃了几口,就把碗塞到他的手里并且和他说:“剩下的你吃了。别嫌弃我啊,一天就送一回,你要是不吃,明天肯定会饿得浑身没劲儿。”
胡岺拿过少年递来的碗筷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不过他只吃了几口就停下了,因为碗中的饭菜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下咽。他和少年说:“你吃吧。”
少年也不嫌弃,接过后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完后他拿起地上的水杯喝了一小口,递给胡岺说:“你把我这杯水喝了,吃饭少喝水要是再少那肯定是不行。”
“你不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少年似乎被胡岺的问题给问乐了,他笑了几声回答说:“我就是失忆,不是傻子。”他将手中的水杯往前送了送,“喝吧。”
胡岺没有扭捏地将水杯拿过来,一饮而尽。他很渴,尤其是在这么热的房间里出了大量的汗后。
之后的每一天都会有人给送来饭菜,胡岺尝试和外面的人沟通,但听见的只是一声冷笑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胡岺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即便少年把他的水都给了胡岺,还是缓解不了胡岺体内水分的严重流失。
他的嗓子变得和少年一样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