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蒙六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夸赞胡岺字画的文章,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因为胡岺给他找的御医,蒙六再也没有在公主面前放过屁。他很感谢公主,毕竟事后想起这要是在皇上面前放了屁,那肯定要被治个御前失仪的罪。
蒙六不止一次和侯府里的人说:“公主人美心善,我们侯府一定要给公主宾至如归,热情好客的感受!”
一旁的小厮问刘管家:“管家,我们不热情吗?”
刘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说句:“还不够。”
下一刻,蒙六就开始Cao办着让府里的人去买红布红绸,还请了张夫子在红布上写字。
迈进侯府,胡钰只觉有些睁不开眼。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只手搭到额头上,终于看清了满目红里的硕大黑字。
感谢公主!
谢谢公主!
公主人美心善!
···
胡钰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胡岺,果不其然,看到弟弟的脸色黑上几分。他开口调笑道:“辛苦皇妹了。”
胡岺拿来帷帽戴上,没搭理胡钰,直接向着花园走了过去。
蒙六也不知道自己穿到这儿后,性子咋就不稳重了,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八的人,十八岁也不像,说他是八岁还差不多。
他也不是事事都这么冲动的,就只是在公主的事情上冲动了点儿。他给自己找的原因就是活两世了,都没见到过这么美的女人。要不是他知道这篇文不是仙侠文,他真的会认为公主是个神仙。
“公主是下凡渡劫的仙女。”这句话胡岺已经停蒙六说过好多回,但是胡钰没听过啊。所以当胡钰听到蒙六满是崇拜的语气说着公主是下凡渡劫的仙女,在人前一直温润如玉的太子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蒙六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太子笑成这个样子。他看向胡岺,眼神中充满疑惑,他想问问公主。只是在看到胡岺紧抿的嘴唇和想要吃人的眼神后,立马止住了念头。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只要公主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代表着他蒙六要挨打了。
虽然公主打得不是特别疼,但是他这么大个儿的男人天天被打手掌心也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蒙六向下抻了抻衣袖,试图把手全都缩进去。但奈何他早起为了练武,穿的是紧袖的上衣,无论他怎么拽,袖口都牢牢地扒在蒙六的手腕处。
胡岺看看笑得异常开怀的胡钰,又看看摆弄袖子一脸傻样的蒙六,终于忍不住低声呵斥道:“闭嘴。”
笑声止住了,胡钰又变成了之前的谦谦君子。
蒙六还是不敢抬头看胡岺,还在专心地往下抻袖子。感受到房中两个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他身上,蒙六双手放在大腿上,挺直腰板,目视前方,问道:“太子殿下今天来是有啥事吗?”
“侯爷写的文章真是一绝。”胡钰打开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晃着,“现如今皇都的人都在赞赏侯爷不仅武功高,才情更是了得。孤也不止一回听到世家子弟对侯爷文章的赞不绝口,有人甚至说要用上十日来研读侯爷做的文章。”
听到胡钰这么夸自己,蒙六立刻摆手说道:“太子殿下,臣不敢当啊。文章是公主教我写的,要说也应该是公主的才情了得,臣就是个大老粗,对公主教的东西还是不咋理解。要不是公主帮臣改了许多,直接拿出去肯定要笑掉大牙的。”
“还算有自知之明。”胡岺评价道。
胡钰手中的扇子指向蒙六,而他则是对着胡岺说道:“皇妹对原平侯太冷淡了些。怎么说原平侯与你也是好友了,否则皇妹也不会日日都来原平侯府做客?”说完这话,胡钰看向蒙六又说道,“原平侯可知如今皇都都传了些什么话?”
“臣不知。”蒙六回道。
他这些天都待在家里看书学习练武,已经好久没有出去了。
胡钰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胡岺一眼。胡岺并没有看向胡钰,他只是端起桌上的青花杯,红唇微启,轻抿几口。
胡钰心下了然,胡岺不可能不知皇都流言是什么,这般作态应是不反对他将此事说给原平侯罢。
他又瞧见胡岺虽颔首品茶,但眼角余光却是一直瞄着蒙六,又见蒙六一脸求知的模样,胡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随即说道:“皇都最近都在传孤的皇妹看上了原平侯,甚至有了私情。皇上和皇太后不知怎的也听见此事,昨日皇上还宣皇妹进宫命她抄了一晚的《女诫》。皇妹还有七遍没抄,是吗?”
“嗯。”胡岺应了一声,青花杯被他轻轻放回桌上,身旁的侍女立即上前添了茶水。
蒙六一听自己和公主不仅传了谣言,还连累公主受累抄书,急忙开口:“臣这就进宫拜见皇上,和皇上解释是公主好心教导我写文章,根本不是又看了私情。原平侯府和公主府的人都可以作证,臣和公主之间清清白白!”
“这般急切与皇妹撇清关系,莫不是侯爷听说了孤在朝堂之上被皇上痛骂,坊间都说孤这太子之位不保了?”胡钰语气一冷